這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她要是敢鬨出事,慕容烈肯定會第一時間處置她。
這一夜,慕容烈在書房待的時間久了一些。
他剛提筆寫了幾個字,就皺了一下眉頭:“給我磨墨。”
等到他的話音落下,一個人不聲不響地走到他的旁邊,開始為他磨墨。
過了好一會兒,慕容烈漸漸發覺不對,他側目看向那個人:“你會磨墨嗎?”
薑恬搖搖頭,恭敬地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奴婢不會。”
不能生氣,慕容烈對自己說。
“不會你也不知道學,不知道問,讓你磨你就磨?”
慕容烈的聲音裡帶著怒氣。
沒想到薑恬竟然又回答他了:“想學,可不知找誰學,奴婢沒買過墨。”
慕容烈有些詫異:“你不是識字嗎?”
能進書房的宮女,自然是要識字的。
要是大字不識一個,毀壞了重要的書籍,賠上她們的命都賠不起。
“回太子,奴婢學識字是用樹枝在院子裡自己寫寫畫畫,從未買過墨。”
慕容烈沉默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你很缺銀子嗎?連墨都舍不得買?”
薑恬這次終於微微抬了一下頭,對他說:“奴婢之前沒什麼銀子,月錢太少。”
……行吧。
慕容烈不想再問下去了。
他讓薑恬退開,自己磨了會兒墨,又繼續寫文章去了。
薑恬就在一旁像個幽靈似的,什麼話都不說。
慕容烈發覺自己真的很討厭她。
一個人討厭另外一個人,應該不需要理由。
這個女人上輩子還害死過他,那他討厭她就更正常了。
可他討厭她,也沒辦法拿她做什麼。
薑恬就是一個誘餌,他還指望她能釣起大魚,總不能把誘餌給毀了。
既然看了就煩,那不如不看。
慕容烈很快就不去書房了,薑恬也被他拋之腦後。
反正他找人看著她了,但凡有一絲風吹草動,他的那些侍從都會告訴他。
本以為薑恬好不容易到了書房,成了他的貼身宮女,總要適應一番,沒想到這個女人沒多久就給他闖下了禍。
慕容烈的東宮,是很多人想要進駐的地方。
他們本人進不去,派出的臥底倒是一波接著一波。
慕容烈早就知道東宮裡的探子背後是哪股勢力,他就看著他們把東宮當成什麼寶物似的天天研究,心裡滿是不屑。
當然了,到東宮拜訪慕容烈的人同樣有很多。
太子皇位繼承人的身份,有幾個人能抗拒?
這次問題就出在了那群來客身上。
慕容烈自己不去書房,可他有一些信得過的友人和親戚,會去書房裡借幾本書看。
那些關鍵的文書,慕容烈肯定不會放在肉眼可見處。
都知道他的書房裡書多,慕容烈怎麼可能傻得把他的東西都放在那裡。
正是因為書房裡沒什麼緊要之物,當他的表弟說要去書房中借幾本書時,慕容烈就讓人帶著他去了。
可意外沒多久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