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薑恬竟然認真地點點頭:“有啊。”
“你怎麼會有那麼多銀子,你不是一直都說自己很窮嗎?”
慕容烈下意識問她。
薑恬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我在宮裡待了那麼多年了,多多少少還是攢下了一些,我又沒地方花,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興許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能出來了,那自然是要把錢全部花光。”
她這話說的可夠豪氣。
慕容烈簡直要對她刮目相看了。
“你可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絕對不等到明日。”
薑恬突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明日,那還不如今日事今日畢。”
慕容烈愣了一下,發現說不過她。
她這話裡,藏著某種悲涼。
薑恬沒有再理會他了,她走上前,大大方方的掏出了五兩銀子,把那枚簪子買下來。
等她回到慕容烈身邊時,簪子已經在她的頭發上了。
“好看嗎,公子?”
慕容烈愣了一會兒,隨後漫不經心地說:“還可以。”
薑恬笑了笑:“我覺得挺好看的。”
慕容烈沒有說話。
燈會有個放花燈的環節,大家都拚命地湊上去,場景非常熱鬨。
薑恬也放了一盞花燈,但她什麼都沒寫。
“我想許的願望實現不了,那還不如不寫了。”
薑恬如是說道。
慕容烈總感覺她身上有一種憂鬱。
自由那麼重要嗎?或許真的很重要吧,可是他也得不到啊。
放完花燈,薑恬又仰起頭看著慕容烈:“公子我請你吃飯吧,你想吃哪個酒樓?我現在手裡還有幾十兩銀子,應該能請你吃一頓了。”
慕容烈打開扇子揮了揮:“我不想吃飯,我們再逛逛。”
“好啊,我也不是很餓。”
薑恬眉開眼笑。
兩個人在街上逛著,一時間誰都不說話。
薑恬本來就是個悶葫蘆,也就是因為今日,她才活潑了一些。
往日她是能不說則不說。
慕容烈習慣了她的安靜,也有點兒新奇於她今日的活潑。
兩個人逛著逛著就遠離了人群。
慕容烈看著身旁的女子,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麼總感覺你有一種悲傷之感呢?你平日裡並不是多愁善感之人。”
薑恬抬起頭,對他眨眨眼睛:“我沒有悲傷啊,是你想多了。”
慕容烈冷笑了一聲:“我若是看不出你什麼樣的狀態,那可真是白活了。”
薑恬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好吧,我今天心情就是不怎麼樣,所以我才努力,想讓自己開心一些。”
“為什麼心情不好,就因為無法出宮嗎?”
慕容烈一句話就說到了重點。
薑恬倒是沒有否認。
兩個人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僻靜之處。
薑恬說:“殿下,我有些累了,我們歇一歇再往前走吧。”
慕容烈無所謂,隨她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