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浪一陣疾行,對於上山之路早已是駕輕就熟,看著麵前一閃而過的熟悉場景阿浪有種莫名興奮,“念郎多半在家中等待,美姨定是去找念郎了,我還是先回樹冠小屋吧,這麼久沒回來不知道小屋還在不在...二狗叔應該在小屋吧...”
莫名興奮中帶有一絲忐忑,阿浪時隔數年再次來到樹冠小屋樹底。來不及向同行眾妖進行介紹,阿浪火急火燎一個旱地拔蔥式原地猛跳,下一刻便直接降臨樹冠小屋。
看到熟悉的木椅,阿浪心中湧起一絲暖意。“二狗子果然不在,在念郎那嗎?”未曾發現二狗道人身影,阿浪略有失望地嘟囔了一句,隨後噌的一聲跳回樹底。
“怎麼?沒找到期盼之人嗎?”看到阿浪一臉失望,袁碎山哪壺不開提哪壺。
“老雜毛,彆惹我,這裡可是我人族的地盤,你最好老實一點!”聽到袁碎山言語刺激,阿浪斜眼瞟了一眼袁碎山,略做威脅後奔向楚人美居住木屋。
聽到阿浪底氣不足的威脅,袁碎山輕哼一聲,隨後疾行跟了上去。
數息過後,阿浪帶領眾妖來到楚人美木屋院外。想到即將看到自己小師弟,阿浪興衝衝就要推開麵前院門。
當阿浪即將觸碰到院門的一刻,一股暴戾無比的火屬性波動自院內襲來。感受到迎麵撲來的火屬性靈力波動,阿浪第一時間釋放體內水屬性靈力形成水牆進行防禦。阿浪並未在此股靈力波動中發現絲毫殺意,想來是院內楚人美劇烈情緒波動所致。
稍作抵擋,阿浪推開院門快步走了進去。
來到院內,阿浪看到楚人美背身示人,渾身靈力波動愈加紊亂。一陣掃視過後,莫說二狗道人身影,就連最有把握的楚念郎身形阿浪也未曾看到,“美姨,你沒事吧?念郎呢?”
“念郎被本座委托之人保護起來了,若是沒猜錯應是去了如風城。唉...去了也好,是時候見見那薄情之人了...”背身阿浪的楚人美話落轉過身來,略顯紅腫的雙眼毫無遮掩地展現阿浪眼前。
“如風城?薄情之人?美姨你是在說...”阿浪在楚人美話語中聽出一絲幽怨。回想起數年前二狗道人的講述,阿浪已對如風城以及楚人美口中薄情之人猜得七七八八。
“說什麼說!本座所說關你小子屁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滾回木屋休整,明日一早同本座一起趕赴如風城殺了那負心郎!”楚人美情緒波動愈發強烈,似中邪一般怒瞪雙眼,直把阿浪看的心裡發毛。
看到楚人美甚是詭異的眼神,阿浪不自覺後退了兩步。側身站在阿浪一旁的袁碎山扯了扯阿浪衣角。一個眼神交流過後阿浪心領神會。緩緩轉過身,阿浪若有所思般慢步朝院外走去,袁碎山一陣防備中緊跟阿浪離去。
剛出院壩,阿浪猛然加快離開腳下步伐,數息過後阿浪深出一口氣,“呼...美姨怎麼了?方才那眼神也太嚇人了,像是要生吃活剝一般!什麼叫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本大仙就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啥叫是負心郎?難道是說念郎他爹?有可能...”
“你小子又在亂語什麼?快點走,離那瘋女子越遠越好!她若舍命爆發老夫可保不了你!話說回來,你這禍害為何要招惹那瘋女子?”袁碎山快步跟在阿浪身後,罕見發出埋怨聲。
“我招惹?老雜毛你懂個屁!懶得跟你講,講了你也不懂!記住了,在人域修煉一定儘量躲開女人,女人麻煩起來比高階修士還難對付!快點走吧,一旦美姨追上來我們一定栽得深!”阿浪話落一溜煙直接越過了樹冠小屋,直朝遠山鎮隔離山區後山奔去。
當阿浪和袁碎山一路疾行奔向遠山鎮隔離山區後山的時候,楚人美站在所居院壩一陣愣神。數息過後,楚人美終是控製不住情緒哇啦一聲號啕大哭。半響過後,楚人美無力中雙膝跪地,一陣啜泣後緩緩張開紅腫雙眼。抬頭看了一眼懸空明月,楚人美一陣失神,隨後喃喃自語起來,“風哥哥,為何如此待我?十年了...整整十年了...這十年美兒如履薄冰將念郎撫養長大,為了念郎美兒不敢找你,再過兩年,念郎躲過劫殺我們一家就能相聚了,為何你等不了這最後兩年?為何要在最後時刻拋棄美兒?還是你早已變心?真的就這麼拋棄美兒了麼?罷了...罷了,若生不能聚,美兒願與風哥哥共赴黃泉...嗬嗬...共赴黃泉...”
楚人美一陣絮叨式呢喃,雙眼愈發失神,表情也越發詭異,表情中有些自嘲,有些無奈,有些痛苦,有些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