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
邵書顏又冷又怕,渾身上下都在打哆嗦,幾乎一步都走不動,他求助的看向不遠處的白僅僅,
便見白僅僅一聲輕歎。
“彆怕。”
“他們不過就是一群可憐的孩子而已。”
白僅僅不夠聰明,不善思考。
事情往往到了某種程度時,她才會恍然大悟。
譬如此刻,當看見這些孩子時,她才意識到整個素食小鎮沒有孩童。
她向來不會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任何一個人,但此刻,她卻意識到自己某些時刻,還是太過於仁慈。
她微微晃了晃手中的三枚銅錢,這些孩童看向她的眼神之中,便帶上了懼怕,他們不敢接近她,隻敢遠遠的看著她。
白僅僅慢步走到邵書顏的麵前。
阻擋這些孩子的手落在邵書顏的身上。
隨後,便看向一臉驚恐的翠嬸和花嬸,此刻她們的身上已經爬著數不清的孩童,每個孩童的重量都仿若千斤,壓得她們喘不上氣。
翠嬸花嬸的麵青目黑,努力的掙紮著,地麵被她們的手指甲劃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白僅僅就道:“他們是小鎮上的孩童。”
是肯定的語氣。
邵書顏一驚:“僅僅你是說……”
而這時候,翠嬸和花嬸也聽見了白僅僅的聲音,她們費儘全力的抬起頭來,朝著白僅僅看去,想要向白僅僅求饒求救。
忽明忽暗的院子裡,
白僅僅美麗的臉上已經完全沒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冷漠,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她此刻正俯瞰著她們,她的眼神,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靈在看一隻低賤肮臟的螻蟻,是如此的漠然,如此的高不可攀。
她們心裡一慌,突然便意識到她們似乎招惹到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下意識的張開嘴,幾隻小手便鑽進了她們的嘴裡,順著進入她們的喉嚨……
“嘻嘻嘻,好玩。”
“好好玩呀。”
童聲響起,翠嬸與花嬸痛苦不堪、淚流滿麵,唔唔唔的慘叫起來,混合著風聲,形成了最美的音樂。
“他們怎麼如此的喪心病狂。”
邵書顏感覺到很憤怒,他恨不得立刻將翠嬸與花嬸大卸八塊,但又不敢離開白僅僅,隻能在白僅僅的身後咒罵。
白僅僅輕輕呢喃:“是啊,她們怎麼如此的喪心病狂?”
就因為這是逃生遊戲嗎?
可是…不論在何處,人都要有人性,否則,他們跟畜生有什麼區彆。
如果遊戲都是如此,
那麼,她就毀了這遊戲。
所有的冤魂都應該重見天日,所有的罪孽都應該惡有惡報。
白僅僅麵無表情的看著小鬼們玩著遊戲,眼睜睜的看著翠嬸與花嬸斷氣,從頭到尾,她的神色都沒變一下。
而邵書顏一直在她身後,看不清她的表情,卻可以感知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到最後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直到——
“想報仇嗎?”
白僅僅主動開口,她走到最大的一個孩子前站定,在他警惕的目光之下,微微一笑:“我可以放你們出去報仇。”
“並消除你們的罪孽。”
“最後護送你們去投胎。”
“投胎?”
另一個小鬼飄過來,黑瞳孔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也就是說,我們能夠重新變成人嗎?”
這一幕分外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