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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季尋默默的坐在角落。
他“孤僻”的人設已經立好,那幾個同事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顧自的聊著。
“頭兒,這次任務是去哪兒啊?”
“火藥工廠那邊發生了工人械鬥,死了十幾個人。聽說炸的很爛,又是一趟棘手的活兒...”
“哎呀,最近工會那群人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也跟著鬨騰搞什麼遊行。每天都在死人,也不知道圖啥。”
“聽說上城來的財團開了工廠,薪水開了將近4000一個月,這可是彆的工廠高了太多。起初幫派的人說是陰謀,沒什麼人去。可後來去嘗試的人拿到了錢,其他工廠的人就漸漸開始鬨騰了。工會也給幫派那邊很大壓力了...”
“是啊。我哥們就是‘刷牆的’。最近幫派下了任務,暗殺了好幾個帶頭鬨事的工頭了...”
“普工都四千了?嘶...這麼說來,咱們收屍人的工資也該漲漲了啊。”
“...”
季尋聽著這些事兒已經不新鮮了。
工人也是最近無罪城最大的動蕩源頭之一。
曹四海被殺之後,聯邦的議員們也知道了單靠武力壓迫,很難啃下無罪城這塊硬骨頭。
而財閥商人們眼光顯然更遠,手段也圓滑得多。
他們知道一旦大舉開發舊大陸,無罪城必然會成為咽喉城市,所以一來就開始搶占無罪城裡的各種資源。
以其龐大的財力,收購、入股、新建了大量的工廠。
財閥們財大氣粗,為了短時間內擠垮城裡的小作坊集中搶占資源,所以工資開的很高,幾乎是兩三倍薪水地地挖人。
這一下子就讓無罪城底層人矛盾從一致對外,變成了內部衝突了。
就比如,掘金碼頭。
雖說連接舊大陸唯一通道的掘金碼頭是黑幫在控製,但實際乾活兒的是底層工人。
原本沒風險,工資就低。
搬運工人也就3000一個月。
現在有人開6000,你跟誰乾?
不鬨才怪。
這就是明謀。
哪怕知道了也沒辦法。
無罪城的幫派,難不成還能跟財閥玩漲工資?
起初嘗到了甜頭,一點點被蠶食。
現在想攔,也攔不住了。
玩權謀、玩經濟,底層人永遠不可能是那些政客的對手。
大量的熱錢湧入,也導致無罪城的物價飛漲,人們要生存就不得不追求更高的薪水,矛盾會越來越激烈。
不過這是一個超凡世界,力量的統治權高於政治。
原本商人們的手段也沒這麼毒辣,至少不是說有人都有這種長遠見識。
但仿佛又一股無形力量在暗中推波助瀾,幾個關鍵節點有人刻意引導風向,動蕩也愈演愈烈。
季尋從最近的動蕩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配方。
像是大墓地迷宮那樣,幾個消息,就葬送了曹家的總督之路。
從始至終都沒看到過什麼“主謀”。
這次動蕩也同樣如此。
很顯然,這些動蕩背後,是有高手布局。
就這樣再鬨下去,要不了多久,哪怕是貴族們不派什麼領主來強行鎮壓,無罪城的各個階層都會自己衝突分裂。
這種手段在信息發達的前世,季尋已經見慣不怪。
不過他也覺得挺好。
從他現在了解來的情報來看,充滿神秘色彩的“舊大陸”是一片真正有神魔傳說的地方。
那才是星辰大海。
季尋對那種神秘之地充滿了興趣。
早點開發也挺好。
......
不多時,蒸汽卡車抵達了火藥工廠。
這裡的械鬥已經退潮,一片狼藉,就等他們收屍人去清理戰場。
季尋幾人下車,照例開始收斂屍體。
原本這是一次非常普通的外勤任務,收攏殘肢,灑藥劑,然後裝袋上車。
然而誰也沒想到,詭異事件降臨了。
收著收著,突然四周的光線就明亮了起來。
不是昏黃的煤氣燈散發的光芒。
而是一種皓白的銀光。
突然,有人爆喝一聲:“你們快看,天上那是什麼!”
季尋也被那光線吸引了目光,抬頭一看,他也愣住了。
天顯異象。
這是...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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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尋看得目光一滯。
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輪皓月!
地下城怎麼會有月亮?
他晃眼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但仔細定睛一看,天空中那明晃晃的天體,不就是一輪銀勾般的月亮?
季尋看著目光一縮,心中也大為疑惑:“這什麼情況...”
這地下城的空間雖然高,但還遠遠沒高到可以容下這麼一個巨大天體的程度。
眼中看到的不一定是實物,大概率是類似投影的某種光學異像。
“怎麼弄的?”
季尋觀察了一陣,也沒看到投影的光線軌跡。
肉眼看上去,那月亮就和真的一模一樣,高懸掛在了那無儘黑暗之中。
而且,看著看著,仿佛那月亮有一股魔力般,看得讓人精神層麵有種愉悅感。
季尋覺得這種感覺莫名熟悉。
......
“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啊,難道是上城實驗室弄出來的新照明裝置?”
“嘿,你還彆說,挺好看的。”
“...”
地下城人從沒見過月亮,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一個個對著天空中那發光物體指指點點。
季尋總覺得不對經兒,隱約覺得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
然而就是細想的一瞬間,他腦中靈光一閃,心中厲喝一聲:“就是這種感覺!”
他終於意識到剛才那股熟悉感是隻能回事兒了。
之前在大墓園迷宮的那個密室裡,他看著天花板上的那個“?”符號雕刻。
當時就是這種感覺!
一模一樣!
倏地,季尋立刻明白了,心中已然確定了方向:“天上的月亮...是裁縫街地窖背後的那幫舊神信徒弄的!”
而幾乎就他多看了這片刻間,一條讓人細思極恐的啟迪浮現了出來:「你豁免了一絲輕微的信仰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