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目光落在了季尋身上，祂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瞳孔明顯震顫，然後問出了一個非常突兀的問題來：“小子，你.在凝聚神格？”
“？？？”
季尋聽到這話，也微微一愣。
這是他到目前為止，聽到唯一讓自己意外的話。
一瞬之後，他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自己那奇妙的“共鳴”的狀態。
這是凝聚神格了？
哦.晉升儀式達成了？
joker的晉升儀式是世界遊樂場，在他眼裡，世界就是棋盤，他已經是與神博弈的棋手。
這個博弈的過程，就是他的晉升儀式。
“王見王”，他沒死，就已經是下出了一步對未來影響巨甚的妙棋。
季尋被這一提醒，身體與世界的那種共鳴越發劇烈起來。
哦.
這就是凝聚神格的感覺？
原來，魔女蘭陵斯特已經引導過我了。
季尋眼裡一片迷霧，仿佛看到了自己體內宇宙初開時的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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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準確表述。
真要打個比方。
就像是.
某一天，某個可愛的讀者，翻開了一本叫做《在變卡皇》未看過的故事書。
在他翻看第一頁的時候，一個全新的奇幻世界打開了。
但哪怕是他不知道後麵故事如何，但其實從翻開第一頁起，後續故事就已經注定了。
過去、現在、未來，從因果層麵來講，其實是同時發生，同時存在的。
如果真要描述“成神”是什麼感覺，大概就是，書裡的角色某一天感悟了宇宙運轉的規則，和讀者出現在了同一個視角，成了“這個世界的觀測者”。
這就是神明。
無論什麼世界，當你感覺自己擁有了觀測者視角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觸碰到了宇宙真真的奧秘。
這一刻，季尋的感悟讓他體內的咒力與宇宙形成了共鳴，那種共鳴，正將超凡力量，一點點轉變為神力。
季尋不知道自己身上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但凝聚了上位神格的瑪洛迪斯卻很清楚。
祂看著身體四周震顫出了虛影的季尋，一雙豎瞳微微一縮，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麼。
“哼！這小子竟然把這次合作當成了他的晉升儀式，好手段啊.”
雖然瑪洛迪斯心中憤憤，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季尋是除了蘭陵斯特，第二個祂能入眼的人類。
同時，這位高傲的龍族心中也騰起了一抹感慨。
不得不承認，季尋當場凝聚神格，給了祂一個非常驚豔的印象。
位格僭越，這一刻起，瑪洛迪斯才第一次把季尋當成了同類。
“混沌法則嗎果然和那家夥一樣。”
瑪洛迪斯看著季尋身體四周縈繞的一片虛無，眸光複雜了起來。
祂心中莫名覺得可笑，明明一個小時前還是滿是不屑，自己現在竟然要幫這個人類守護凝聚神格？
真是蘭陵斯特一樣狂妄而神秘的家夥啊。
瑪洛迪斯心中吐槽了一句，突然又覺得是這好事兒。
一個稍為強大一點的隊友，總歸是比什麼都幫不上弱小人類更好。
數月後。
紅龍王國北部的瓦特拉城邦。
這裡有著南大陸人口前二十的巨城，居民數百萬。
這一日，龍吟聲響徹整座瓦特拉城上空。
天空中一群強大的高位龍族正朝著城中瘋狂噴吐龍息，屠殺城中居民。
在一群頂階巨龍的攻擊中，整座城池很快淪陷。
城牆倒塌，無數建築在龍息中化為灰燼.
這是地獄一般的場景。
在巨龍那龐大的體型映襯下，城裡的居民就像是被熱水澆了螞蟻窩慌不擇路的螞蟻，四處逃竄。
還有一些長著雙翼的家夥想要飛著逃離。
但那些居民不是人類，也不是龍裔。
而是‘猩紅腐敗·塞亞帝斯’轉化的高階龍裔吸血鬼。
這裡是猩紅教派的大本營！
此刻城外一處高山上，季尋正悠閒地看著飛龍屠城。
沒錯，這計劃就是他設計的。
雖然目前在外的兩個外神都很強，但季尋預感這些吸血鬼對新塔倫帝國的威脅會更大。
而且這些吸血鬼的領地也和新塔倫接壤，吸血鬼還不停地在滲透滋擾。
所以就先來處理了。
端掉吸血鬼的老巢，至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新塔倫的邊境線很安穩很多。
季尋沒出手。
龍神瑪洛迪斯已經親自來了，還帶了一大群頂階龍族，當然是用不著他一個人類出手的。
瑪洛迪斯已經把‘猩紅腐敗·塞亞帝斯’的本體控製在了龍神領域之中。
雖然知道殺不死那外神，但重創是一定的。
季尋看著天空中那團黑紅交替的烏雲，吃瓜的同時，心中也慶幸道：“那吸血鬼還真強啊，竟然堅持了這麼久都沒有落敗的跡象真再給祂幾年時間，到時候怕是真處理不了了。”
上次死域，季尋可是親眼見到塞亞帝斯弄了一部分泰坦屍體。
現在看來，那時候那家夥就在做準備了。
【封神罐】封印天災七君主，會逐漸抹去那些外神的意識。
而塞亞帝斯是天災七君主中，唯一一個從來都沒有被完全封印的存在，祂比其他幾位，知道的情報更多。
現在一看，果然是來對了。
如果不是死龍瑪洛迪斯來，這些吸血鬼已然無敵了。
季尋上次聽說重創逃遁的艾雷爾就是死在猩紅腐敗塞亞帝斯手裡，現在看來，那家夥還真可能是真神複蘇最可能成為主神格的那個。
也正是如此。
這次偷襲，才能更讓自己計劃達成。
季尋一邊吃瓜，一邊仔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
旁人眼裡看到的一片混亂，而他眼裡，卻看到了一條條流動的神階規則之力。
嗯。
季尋已經凝聚神格了。
還多虧了那位的死龍瑪洛迪斯的資助。
瑪洛迪斯之前滅掉了神聖教廷，不僅僅重創了龍神艾雷爾，還斬殺了一黑、一紅兩頭下位神階的龍神。
對巨龍來說，可沒什麼超凡素材的說法。
原本那兩具龍神之屍會在自然中腐朽，靈氣反哺南大陸。
可卻便宜了季尋。
他現在的境界想靠著「盛宴」吞噬超凡特性，隻有神階素材了。
兩頭老牌龍神的屍體給他凝聚神格帶來巨大好處。
這讓他在極短的時間就穩定了神格，還獲得了驚人的感悟。
後來一路跟著瑪洛迪斯這個上位龍神。
雖然這家夥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季尋隻要去請教，那高傲的龍頭依舊會低下來指點幾句。
然後就是現在了。
一人一龍合謀，就先來處理這些吸血鬼了。
季尋看著天空中那混亂的規則之力，不僅僅是在觀戰，也是在推演：“這樣的話.我即世界推演中，那位殺掉蘑菇頭的家夥，應該也來了.祂會怎麼動手呢？是無法描述的大神通，還是某種無法理解的神器？”
大崩滅紀元中，卡皇joker和那泰坦真神的戰鬥打碎了卡師位麵。
這讓整個位麵的超凡之路晉升變得極其困難。
但也是好事。
也就意味著，某些超出了破碎位麵承受的手段，是無法使用的。
當年蘭陵斯特大帝就有過一些推測。
祂之所以感知到自己被注視到，但一直沒被抹除。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力量已經接近了位麵巔峰。而那位麵監察者的抹殺手段，也是需要準備，且有代價的。
甚至後續引誘其探索死域，龍族偷襲伏擊的故事，就是“抹殺”手段的一部分。
這其中疑點太多。
季尋也不敢確認。
所以，他要親眼見識一下。
與其等那位麵監察者準備好了來抹除，不如主動出手封印天災七君主，逼得對方提前現身。
他和死龍瑪洛迪斯商量之後，準備強行動手。
而念頭一起之後，季尋心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未知的抹殺手段，已經瞄準了瑪洛迪斯。
甚至是他自己。
如季尋推測的那樣，就在大戰正在激烈的時候。
城裡某處不起眼的居民樓裡，一個皮膚上渾身金色神紋的少年也看著天空中的那場激戰。
即便四周環繞著足以將堅石化為熔岩的火焰龍息，少年依舊麵不改色。
金色的神紋猶如一道無形的屏障，守護著他，隔絕了一切危險。
‘猩紅腐敗塞亞帝斯’顯然不是上位神龍瑪洛迪斯的對手，眼見著再不動手，必然會被重創封印。
苦苦收集的神力也將潰散。
少年眸光裡閃爍著深深思考，終於是做出了決定。
突然，他手裡出現了一本古老秘典。
這秘典一拿出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彌漫開來。
它與卡師位麵的運轉規則格格不入，仿佛不是同一個時空的東西。
如果季尋在這裡，看著那秘典，一定能看到星河流轉，秘典裡像是封印了一個完整的宇宙。
這時，金紋少年翻開了秘典。
這秘典好像有缺失，少了一些書頁。
但並不影響。
少年念頭一起，秘典上多出了一行全新的故事：「故事要從七大王國持續了數千年的戰爭開始講起。一個失憶流民在基蘭王國和法瑪王國的戰場上被清道夫發現，送去了奴隸營。他的名字是季尋屠龍勇士和惡龍瑪洛迪斯的故事就此展開創世神器·降維之書！」
另一邊，季尋和瑪洛迪斯全然不覺，他們所感知的宇宙，已經被神器降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