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
容昭麵上一頓,腦海中浮現那張清麗蒼白的小臉,像個破布娃娃一般毫無生機的倒在自己懷裡,不由得輕皺起眉。
“王爺……”雲中奎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臉上的笑意僵硬幾分,試探著開口。
容昭垂眸,薄唇輕勾,眸中卻無半分笑意,“謝雲丞相厚禮,我眼下還有要事,不便多陪,丞相見諒。”
話落,容昭緩緩起身,目光落在雲來身上,沉聲道,“去請蘇大夫。”
“王…王爺……”雲中奎眼中劃過一抹不可置信,呆瞧著男人遠去的背影,一時有些發愣。
“雲丞相,這是我們王爺早就備好的回禮。”小廝端著長托,上頭置著一柄成色上好的白玉如意,“王爺有言,願丞相大人事事吉祥,順遂安康。”
雲中奎臉色鐵青,硬生生扯出個笑臉,抬手接過,“謝王爺厚愛。”
說罷,他轉身望向心不在焉的女兒,低聲嗬斥,“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隨我回府!”
“明月……”雲笙笙眉頭緊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覺得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好似在哪裡聽過。
“笙兒!”
突如其來的厲喝讓雲笙笙瞬間回神,抬頭一看,父親的臉色極差,正死死盯著她。
“你今日是怎麼回事?”雲中奎蹙眉,眼底滿是失望,“從前懂事知禮,如今怎麼就像被抽了魂一樣?”
雲笙笙臉上浮起一抹紅,羞愧不已,忙不迭起身走到父親跟前,小聲道,“女兒知錯。”
雲中奎長歎一聲,無地自容道了句,“跟我回府。”
與靖安王府的婚事,八成是吹了!
雲笙笙低垂著頭,隨著父親一起出了門,抬腳邁過高檻的刹那,她忽然記起了明月是誰。
佛心寺那個賤婢!
雲笙笙心中大駭,回頭望向靖安王府高高掛起的牌匾,怎麼也想不通那個賤婢竟會勾搭上小王爺!
馬車上,雲中奎連連歎氣,瞧著手旁的白玉如意越發不順眼,“罷了…罷了……你與王爺命中無緣,隻能再尋良婿了。”
雲笙笙緊咬住下唇,眸中滿是不甘。
今日與王爺初見,不知怎的,她心裡便有一道聲音,不停告訴自己這男人就是她的。
該是她的才對!
“父親怎能妄下結論?”雲笙笙開口,粉唇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顯然是氣狠了,“母親曾教導過女兒,好的親事不多,都是靠自己掙來搶來的,不再試試,父親怎知沒可能?”
“你……”雲中奎眼底劃過驚訝,沉聲問道,“可你不是心悅宮中那位,不滿為父給你相看的親事麼?”
雲笙笙掐著手心裡的軟肉,輕聲道,“女兒不是隻知情情愛愛的傻子,父親的教導,女兒一直刻在心裡,如今世道亂著,我們雲家也該多一條出路。”
雲中奎眼底有光閃過,難掩欣喜,“你能這麼想,為父心中便知足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家人不會害你。”
雲笙笙頷首,長睫落下,瞧不見她眸底的情緒。
菊心園
盛明月躺在床上,眼神迷離,視線所及之處都是霧蒙蒙的,劇痛的傷口早已讓她失了力氣,連眨眼都十分困難。
漂浮在半空中的黑字不斷翻滾,足以見得看客們的震驚。
【天呐,我剛剛沒看錯吧?小炮灰親手撕裂了傷口!】
【看得我齜牙咧嘴的,炮灰姐,你有這個毅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