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呀,她連自殺都是裝的,不過是想要引起太子的注意罷了!她這麼沒臉沒皮的人,為了太子殿下,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哎呀,真是不受寵的賤種,還不如我們這些丫鬟呢!哈哈哈!”
門外傳來毫不避諱的調笑聲。
流箏悲傷地看向盛夏言,下意識想去捂自家小姐的耳朵,以往小姐被欺負得狠了,就捂住耳朵不去聽,她實在聽不下去,就去為小姐出頭。雖然最後往往她被群毆,還要受夫人的責罰。
可一想到她保護了她的小姐,她就生出了勇氣。
盛夏言看著流箏紅著眼的模樣,她也不過才二八年華,卻這麼照顧她。在這個吃人的宅院裡處處在鬥,處處在雌競,可盛夏言終於感受到了同為女子傳達出來的善意。
她輕輕撫摸流箏的手安撫她,告訴她彆怕,然後打開了門。
這些丫鬟的聲音很耳熟,應當是顧嬤嬤的親信,往日對原主的欺負可謂是罄竹難書。
院子裡,幾個灑掃的丫鬟嘻嘻哈哈正說著她的壞話。見了她,也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隻敷衍地對她行了個禮:“二小姐。”
盛夏言嗤笑了一聲,原主在府裡的地位,還真是連這些灑掃丫鬟都不如!
可惜,她可不是原主,沒那麼軟弱善良。
下一瞬,她就鬼魅般地出現在了那幾個丫鬟麵前,一人臉上甩了兩巴掌,不過片刻功夫,這幾個丫鬟就被打倒在了地上,雙頰也紅腫一片。
“既然這麼喜歡在背後亂嚼主子的舌根,這舌頭,我看,也彆要了。”
她話音落下,伸手,手中不知何時就有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她蹲下身子,隨手抓過距離她最近的丫鬟,逼迫她張開了嘴,手起刀落,一坨粉色的東西就從她口中掉了下來,鮮血緊跟著噴湧而出,濺到了盛夏言臉上,襯托的她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可怖。
那被割斷了舌頭的丫鬟隻覺得口中一陣劇痛,兩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其餘幾個丫鬟見狀,也終於沒有了原本的漫不經心與鄙夷,紛紛麵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二小姐!我錯了!放過我吧!”
她們紛紛跪在了地上求饒起來。
盛夏言卻絲毫沒有要放過她們的意思。
不好好威懾威懾這些丫鬟,殺雞儆猴一翻,又怎麼能讓這太傅府裡的人知道從前的盛夏言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是惡鬼呢?
鮮血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在院中響起。
幾個回合的功夫,地上一片血跡混合著幾條被割下的舌頭,那幾個丫鬟都痛的暈死了過去。
流箏不知道什麼時候捧著藥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隻嚇得捧著藥的手都在抖。
盛夏言轉頭,見是流箏回來了,渾身肅殺的氣息頓時收斂了。
她對著流箏溫柔一笑:“你把她們都遣散出府,賣給人牙子吧。這種不忠的東西,我的院子裡可留不得。”
“是。”
流箏趕忙點頭應了。
盛夏言心中思忖。
盛夏意中的毒足以要了她的命,除非她找到神醫為她醫治,否則必死無疑,但並不是萬無一失,萬一太傅府尋到神醫,那盛夏意就能保住狗命。
那原主的大仇,又難報了!
她得再找個機會,下點猛藥!
在這之前,她得先去夜王府上療養幾日,這府上不速之客一茬接一茬,她實在是疲於應對,身體才是本錢啊,再這麼折騰下去,不用報仇了,她先嗝屁了。
正神遊間,又一位不速之客來了。
是夫人江氏。
她身後還跟著一臉怨毒的顧嬤嬤。
顯然是顧嬤嬤已經和江氏添油加醋告了狀,這會兒是來找盛夏言算賬的!
“母親。”盛夏言不鹹不淡地對著江氏行禮。
“盛夏言,你還真是越來越刁蠻任性了!連顧嬤嬤都請不動你了!”
江氏嗬斥起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麼尋死覓活地胡鬨一通,給你妹妹擔心著急成什麼樣子了!你比不上她也就算了,為何如此針對她!你能不能學學她的大度和善良!你看看你今天做了什麼事!打顧嬤嬤,打丫鬟!盛夏言,你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她字字句句都是指責盛夏言,全然不提那些人是怎麼欺負的她。
“我受欺負的時候你一言不發,我反擊了你卻來指責我?你要臉嗎?”盛夏言嘲弄地勾唇,說話毫不留情。
“你!”
江氏被盛夏言的話氣的夠嗆,偏生她還每個字都在理,她根本無法反駁。
她不明白,向來溫順軟弱木訥的女兒,怎的尋死覓活回來,就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就連做事都變得如此狠辣果決。
她對顧嬤嬤動手,打的何止是顧嬤嬤,打的還是她的臉麵!
盛夏言變了,這對江氏藏在暗處的計劃來說,很不利!
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