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言開口問道。
謝潯之隻覺耳清目明,胸口常年壓抑著的悶痛已然消失不見,渾身的內力竟然也沒了束縛,最主要的是,男人最隱秘的地方,竟然有了一絲奇異的感覺!
隻是他的雙腿依然毫無知覺。
盛夏言了然道:“雖然蠱蟲已除,但是你身體也已受損,需要我長期給你治療。”
“我帶你走。”謝潯之抬眼看她,言簡意賅。
被她解了毒,他像是一頭知道主人不會害他的小獸,從善如流地脫去了齜牙咧嘴的偽裝。他眼中的冷意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盛夏言得到謝潯之帶她走的承諾後,一瞬間失去了力氣,體力不支倒了下去。暈倒前,她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什麼殺伐果斷嗜血冷漠嘛,明明像隻小奶狗。
她昏了過去。
謝潯之看向隨從,眼中的寒意再度浮現,聲音也變得冰冷徹骨:“帶她走。”
盛夏言在夜王府日日進補,安心療養,配上她自製的各類藥物,身子很快便恢複得和現代一樣。
而謝潯之的身體也逐日強健,直到完全恢複,隻是。
“蠱毒入侵了你的五臟六腑,絕嗣之症怕是好不了了。”盛夏言朱唇輕啟,“你會有感覺,也可行房事,但要想有後代,隻怕是難了,除非。”
她輕咳一聲,想到這句身子的現狀,猶豫良久,到底還是說了出來:“除非遇到好孕體質的女子,那樣的體質便是專門克你這類絕嗣之症的,隻要能尋到此類女子,那你便可生兒育女。”
若是無後,謝潯之隻怕此生都無緣與皇位和權力了,他分明不貪圖權力,但有滿腔抱負尚未實現。
盛夏言同情地看著她的小奶狗王爺,竟然隱約有些代入感。
與謝潯之共處的這些日子,她發現謝潯之的府上對待下人雖然表麵冷漠,卻處處為他們想。夜王府更是時常救濟流民,隻是都是暗中行事,並不張揚。謝潯之所謂的殘暴不仁,針對的都是貪官汙吏,他並不聖母,這幾日有人欺淩百姓,或是淩辱女子,他當場便將那人斬殺。
他的殘暴不仁是他的偽裝,他大抵從未放棄過心中的少年夢想。
謝潯之聞言並無任何波動,隻微微頷首,對著她忽然露出輕笑:“能站起來,我就滿足了。多謝。”
一旁的隨從看到是就是冷麵閻王夜王殿下和同樣心狠手辣甚至比王爺更惡的盛姑娘並肩站著,負負得正,兩人周圍的低氣壓居然全都消失不見,罕見的溫情了起來。
辭彆謝潯之,盛夏言回了太傅府。
身子既已好了,那就該來算賬了!
“盛夏意,我沒死。”大步直入大廳,盛夏言看到盛夏意如同見鬼一般的模樣,笑得陰森可怖,“我活著回來向你索命了。”
“姐姐,你怎麼血口噴人!你的手段過於下賤了!”盛夏意慌忙間擠出幾滴虛假的淚水,往身後男子身上一撲:“太子殿下,姐姐從下就愛欺負我,現在還是如此!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哦,人來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