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機“噠噠噠”地響著，紙張一張張從出口滑出來。
林千帆趁著等的功夫，腦子裡琢磨著招聘的細節。
選校長的電話，是為了讓招聘看起來更正式一些。
畢竟他自己留電話，難免顯得太個人化，會讓人覺得不靠譜，而且自己也接不上電話。
“這事兒還是得走正規渠道，不然學生家長要是看到，沒準會鬨出什麼麻煩。”暗自盤算。
夥計遞過厚厚的一疊打印紙，林千帆接過來，順手掏了二十五塊錢放在櫃台上。
“謝謝啊。”林千帆拎著打印紙轉身出門，朝學校方向走去。
回到學校，他先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招聘啟事一張張剪開，分成小紙條，又從包裡掏出雙麵膠，貼在了幾處醒目的地方。
校門口的公告欄，食堂門口的牆上，甚至連宿舍樓下的電線杆都沒放過。
“位置夠多，目標人群就跑不了。”他拍拍手上的灰，看著最後一張貼好的紙條，心裡踏實了不少。
忙完這些，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將夏若送回家，又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家裡氣氛一如既往。
奶奶正坐在沙發上織毛衣，爺爺則拿著一把刻刀，專心致誌地削著一塊木頭。
林千帆換了鞋，徑直走進廚房，把在路上順手買的東西往桌上一放。
“奶奶，我今天在街上看到幾樣好東西，給您和爺爺帶回來了。”
他說著，從袋子裡一樣樣拿出來。
一盒滋補的牛奶，兩條上好的茶葉，還有一盒點心，都是爺爺奶奶平時愛吃的。
奶奶放下手裡的毛衣，臉上笑得像朵花。
“千帆啊，又亂花錢了吧？這些東西買這麼多乾什麼？”
林千帆笑著把牛奶遞過去，“哪有亂花錢。”
“您和爺爺身體重要，得補補鈣，這茶葉也是特意挑的，爺爺不是最喜歡喝濃茶嘛？”
奶奶接過牛奶，嘴裡雖在埋怨，手卻沒閒著，把東西一樣樣收好。
笑著說，“你這孩子，就知道孝順我們，自己呢？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啊。”林千帆隨口答著，把點心擺到桌上，“奶奶，這點心您嘗嘗，剛買的，味道不錯。”
爺爺一直沒說話，直到林千帆把茶葉放到他手邊，他才抬頭看了一眼，嘴上卻是埋怨，“亂花錢。你現在是學生，哪來的錢買這些東西？該省的就得省，懂不懂？”
林千帆早料到他會這麼說，笑著回了一句，“爺爺，這是我的獎金買的，您就彆操心了。”
爺爺聽完，嘴裡還在嘟囔，“獎金也不能這麼用，存著多好，亂買這些沒用的。”
可他手上卻緊緊攥著那盒茶葉，眼睛也一直盯著桌上的點心，顯然是高興的。
奶奶在旁邊瞧得清楚，忍不住笑了，“老頭子，你嘴上說著不要，心裡高興得很吧？”
爺爺哼了一聲，不再吭聲，低頭繼續擺弄他的木頭。
林千帆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暖意。
轉身回房，把書包放到桌上，隨手翻開一本書，開始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