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香嫋嫋,男子勁瘦凝實的影子,沉沉壓住女子纖細身量。
胭色的口脂被儘數融在齒間,吞吃入腹。
濃烈沉香裹著一帳炙熱,一隻纖細玉手抵在雕花床柱上,緊緊攥起幔帳。
“輕些……”
容色嬌豔的女子細聲求饒。
下一瞬,男子無情的嗓音襲入:“昭昭,你是我的。”
謝明月腦中混沌未分,便循著本意呢喃推拒:“不要。”
話落,唇齒間的動作一停,沉重桎梏抽離後,帶來一陣寒意。
謝明月輕輕一顫,瞬間驚醒。
“戚縉山?”
看清男人麵貌的瞬間,她的驚慌儘數化為怒意。
原來將她抵在床榻間深吻的人是他。
“放開我!”
他怎麼敢……
看見謝明月眼底的抵觸,戚縉山沉靜的眉宇下浮出一層薄怒。
“昭昭,”親昵的稱呼,在他唇角被咀嚼至冰涼,“你要記得自己的位置。”
“什麼位置?”謝明月還沉浸在驚怒中,一頭霧水。
戚縉山眼中寒意未褪:“無論何時,你都是我戚縉山的夫人。”
他在說什麼胡話,她不是他弟弟戚修玉的未婚妻嗎?
謝明月驚訝地撚住衾被,這才發現,自己穿著禦貢的浮光錦褻衣,躺在一張未見過的雕花拔步床內,房中一應陳設,更是陌生至極。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卻這般袒露在未婚夫的兄長麵前,而她的口齒間,儘數都是戚縉山身上那股濃烈深沉的冷木香氣……
謝明月全身幾乎羞成了淡粉色,見戚縉山沉眼盯著她,她又驚又怒,不敢呼叫,隻能低聲斥責他:“戚縉山,你這是做什麼……呀!”
瞥見她的排斥,戚縉山的胸腔中怒意滔天,肆意的火熱在眼中翻滾,他一把攥住女子垂在床榻邊的緋粉腳踝,複而將人抵到幔帳深處。
灼熱的氣息灑在嬌嫩肌膚上,謝明月被燙得一抖,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
嘗到她的淚,戚縉山眼中的怒火霎時熄滅。
“夫人。”
他低低叫她,謝明月羞怒至極,錘了他一下,“誰是你夫人!不許叫!”
這一錘,似是吹滅了戚縉山所有的熱意,他眸色一黯,為謝明月將褻衣衣襟係好,給她蓋上衾被。
“好好休息。”
說完這句話,他閉眼壓下滿身情緒,恢複成漠然模樣,轉身消失在款彩折屏後。
“夫人!”
待他離開,婢女梧桐匆匆繞過折屏。
看到麵色嬌豔,溫軟媚人的謝明月時,梧桐眼中填滿喜色。
夫人這副模樣,是終於肯同大爺親近了?
欸,可方才大爺出去時,怎麼還是一臉慍怒呢?
“你是…梧桐?你怎麼變化這麼大?”看到自己陡然成熟了好些的貼身婢女,謝明月一愣。
她赤腳跑到梳妝台邊,看著鏡中女子倦美的容貌,心跳漏了一拍。
她昨日才過十六生辰,什麼時候長得這般成熟了?
“梧桐,現在是什麼時候?”
“元慶三十年,四月十四……”梧桐呆呆開口,感覺自家夫人有些奇怪。
她抿了抿嘴,端上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