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沒想到,自己和戚縉山的關係到了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
“就這樣,他都沒休了我?”她疑惑極了,“那他平日裡是宿在妾室那嗎?”
“夫人,大爺隻有您一位妻子,沒有妾室通房,平日裡也不要婢女伺候。”
梧桐沒想到謝明月連這都忘了,一時為戚縉山感到有些可惜。
“沒有妾室?”謝明月徹底震驚了。
雖說沒有女子願意丈夫納妾,但她不讓戚縉山碰,這麼多年,戚縉山也一直沒有其他女人?
他身居高位,又正值盛年,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莫非……
她垂下眼,府中沒有,不代表外頭沒有。
方才謝晚晴將大房的賬冊交給她時,言明戚縉山院內的不在其中,是他自己單獨管理。
也許這就是他單獨管賬的理由。
一想到戚縉山可能有外室,說不定還生了孩子,謝明月頓覺有些喘不上氣來。
“夫人怎麼了?”
梧桐忙攙扶她到院內坐下。
“沒什麼,”謝明月擺擺手,強迫自己從那種揣測中抽離,沒確定的事,何必自己給自己添堵,她看了眼院內人手,疑惑道,“梧桐,我的貼身婢女隻有你一人?”
當初她在謝家,有四名貼身婢女,看見梧桐,還以為謝家將她們幾個給她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梧桐的眼眶又紅了:“您的身世揭露後,老夫人將我們幾個發賣了,唯有奴婢一人,因賣的晚些,被大爺買了過去,後來您與大爺成婚,大爺又讓奴婢跟著您了。”
“祖母賣的?”謝明月皺眉,“我娘呢?”
她想不明白,就算謝家其他人狠心,可母親是知曉她有胎記的,且母親對她的拳拳愛意,做不得假,又怎會舍得再也不見她。
“奴婢不知。”
梧桐說不出更多的信息,此事也急不得,謝明月按捺下一肚子疑惑,熟悉了自己的院子後,便坐到書桌邊,準備整理賬冊。
今日事發突然,估計謝晚晴自己也沒想到居然要移交管家權,這賬冊她當場帶回,就是為了防止謝晚晴在上麵做手腳。
才坐下,雲氏院內的嬤嬤就端著木匣來了。
“大夫人,”嬤嬤長著一張慈愛圓臉,笑眯眯地打開匣子,“這是大老夫人派老奴送來的,說是大夫人今日受了委屈,略微補償一些,改明兒,她老人家再帶您去打首飾。”
“辛苦嬤嬤了,勞煩嬤嬤替我謝過母親。”
謝明月略微客套後,便收下了木匣,待嬤嬤離開,她將木匣打開檢查。
除了五百兩銀子,雲氏還額外給了她一隻燒藍琺琅石榴紋的鐲子。
這鐲子可不是凡品,看樣子是西域那邊的工藝,有些禦貢的樣子,不知是不是戚縉山給雲氏掙來的。
謝明月拿著鐲子端詳,她自幼嗅覺靈敏,將鐲子湊近後,總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回憶著自己曾經見過的一些西域玩物,謝明月眉頭微蹙,將鐲子搗鼓半天,隻聽得“哢噠”一聲,這鐲子的琺琅圖案竟往旁一移,露出鐲子中的一截空心。
梧桐看著謝明月從鐲子裡磕出一簇細細的紅色粉末,頓時目瞪口呆。
“夫人,這是什麼?”
謝明月以手帕掩住口鼻,冷笑:“不是好東西,否則何必躲躲藏藏。”
她用油紙將粉末刮入包好,交給梧桐。
“找個信得過的人,或者你自己跑一趟,去外頭隨便哪家醫館,找大夫驗一驗。”
謝明月心底對這粉末是什麼,已經大概有了底。
隻是她不信,雲氏能對自己的兒子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