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謝明月下意識扣住他窄瘦的腰,被逼得輕輕掙紮了兩下。
鬼使神差的,戚縉山想到了她中毒吐血那日,他與她難以自持的那一刻。
那是十年來,他離她最近的時刻。
他的動作瞬間變得很輕。
謝明月身上,淺淺浮動的是茉莉的香氣。
戚縉山嗅著熟悉又陌生的馨香,記憶忍不住飄回十年前。
那時的她,被謝家趕到了莊子上,一身錦衣抵不住山間寒涼,凍得神誌不清,見到他,竟然笑了。
也就是那抹笑容,令他失心瘋一般,羽翼未豐,卻甘願打破籌謀,與所有人對峙,隻為替她擋住風雪。
種了滿院的茉莉花樹,很久前就被拔了,可一嗅到這味道,戚縉山就仿佛回到了當年,心底自然而然有了片刻放鬆。
他鬆開可憐巴巴攥著衣袖的謝明月,低低笑了起來。
謝明月恨恨磨牙:“登徒子!”
她向來守禮,從沒想過自己有一日會被壓在石桌上親吻。
戚縉山呼吸均勻:“我是你夫君。”
金河玉江兩人貼在側院的門縫上,耳朵恨不得豎到天上去。
老天爺,以前大爺要是說這種話,夫人立馬就要氣撅過去,如今兩人竟有來有往調笑起來了。
兩人搓著手,問梧桐:“梧桐,夫人怎麼突然間想通了?”
梧桐老實道:“今日侯爺留夫人說話,說了大爺娶妻那年,放棄高升的事。”
她想,夫人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即使不愛大爺,也總歸會有些觸動吧。
院中,謝明月忍著羞澀,從石桌上跳下來。
戚縉山要去接她,她打開他的手:“不許碰。”
戚縉山得了甜頭,也未惱,隻是眸色總是沉甸甸的,有些嚇人。
謝明月還是有些怕他這模樣,抿了抿嘴,道:“今日父親要我主持中饋。”
“謝晚晴這就被擼了?”戚縉山微微挑眉。
“自然不是。”謝明月驚覺他說話直白,又想起他十幾歲才入府,身上不大有高門子弟中矯揉造作的那種酸氣。
她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
“我這般處理那三萬兩,可以吧?”
想到自己事先沒經過戚縉山的同意,謝明月小心翼翼地覷著他。
三萬兩不是小數目,都是戚縉山掙的,她卻拿來換了母親的鋪子,到底有些不好。
戚縉山微微勾唇:“夫人管家手段了得,往後一切事務你定就好,不必過問我,夫人不想掌管中饋,不答應就是。”
謝明月的一番籌謀被肯定,心底頓時有些喜滋滋。
“眼下另有樁要緊事。”戚縉山又開口提醒她,“過幾日,長公主的春花宴要在府中進行。”
“春花宴?”謝明月微微一怔,隨即明了。
長公主喜好熱鬨,自她記事起,長公主每個季節都要辦一場宴會,不過,以往都是在公主府辦,怎麼如今還點到臣子家中了呢。
“駙馬去後,兩位郡主去江南養病,長公主一人在府中難免寂寞,陛下體恤長姐,特許在底下人府上輪流設宴。”
見她鬆怔,戚縉山似有似無地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