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陽城。
陸天行一路縱馬狂奔,終於來到了城裡。
才到城門口,陸天行就看到了大批的百姓正在朝著城裡湧去。
這些百姓神情焦慮,仿佛唯恐晚了就進不了城一樣。
而因為百姓們太激動,導致城門口維護秩序的官兵都被擠向了一旁。
陸天行好奇之下,攔住一人問到:
“老丈,請問你們這是要去乾什麼?”
那名路人回答道:
“聽說太平道的大賢良師被關在了縣衙的大牢裡,我們都前往衙門請願,想請縣尊釋放大賢良師。”
“若是大賢良師真的被放出來了,那我們第一時間就能得到他的救治。”
陸天行聞言大感意外。
沒想到那妖人都被抓了,竟然還能有這麼大的煽動力。
他急忙問道:
“衙門難道沒有分發給你們能治病的良藥嗎?”
那路人白了陸天行一眼,就仿佛看一個白癡一樣:
“若是能有治病良藥,我們還趕路這麼遠過來乾什麼?”
“告訴你,彆說咱們台陽縣沒有能治疫病的藥,就連附近幾個縣都沒有。”
“隔壁不少縣的人,也都在往這裡趕呢。”
路人說完不再理會陸天行,迅速朝著城裡去了。
陸天行呆立半晌,最終還是牽著馬進了城中。
入城之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往衙門,而是去了許家。
作為當初作為背叛太平道的兩個主要牽頭人之一,他如今也隻想找到另一個牽頭人許貴商量商量。
很快,他就來到了許家。
陸天行才進入許家院中,就聽到了一陣吵鬨聲傳來。
隻聽臥房裡,許家夫人正衝著許貴怒罵:
“我告訴你,要是兒女們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那我也不活,你也彆想好過!”
“明明之前兒女們喝符水病情已經好轉,可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竟然要我們喝你帶回來的藥。”
“現在你看看,兒女們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你小兒子都昏迷不醒了!”
“你趕快給我想辦法去求些符水回來,否則你彆再回家了!”
隨後,臥房門打開。
隻見許貴被夫人從裡頭趕了出來。
“呯!”
臥房們最後重重砸上。
陸天行急忙迎了上去,隻見許貴臉上已經多出了幾道指甲撓出的抓痕。
今天,明顯不適合登門拜訪。
但陸天行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急忙問道:
“許老板,我們從衙門領回來的那些藥……”
許貴抬起頭來,他張了張嘴巴,卻最終沒能說出什麼,隻有一聲長長的歎息。
這讓陸天行心頭一緊,看來許貴也意識到那藥有問題。
“我們去官府問問吧。”
陸天行說出了建議。
許貴眉頭緊鎖,有些失神落魄地點了點頭。
兩人於是一同打算離開許家。
可誰料。
他們剛來到大門口,就被一群人給堵住了。
這群人手持棍棒,來者不善。
當頭的一名壯漢更是一把就揪住許貴的衣領:
“許貴!你個挨千刀的奸商!”
“你不是說你的藥能治療疫病嗎?我老娘吃了你的藥,卻還是死了!”
“那可是我花了整整五十兩銀子買的藥啊!”
陸天行一聽就明白過來了。
許貴將藥材販賣出去,結果因為沒有效果,今天被買藥的人找上門來了。
果然,隻聽後頭的人紛紛大喊:
“狗商販,我可是被你騙走了二兩金子買藥!但我老婆還是沒有半點好轉,這種救命錢你也敢騙!”
“為了買藥治我弟弟,我可是傾家蕩產湊錢。你真是一個畜生!”
“退錢!退錢!退錢!”
……
眾人情緒激動。
不少人甚至已經揚起拳頭抄起棍棒,狠狠朝著許貴打來。
許貴被打得抱頭鼠竄,急忙朝著屋裡逃。
陸天行原本想勸兩句,可誰知眾人把他當初和許貴一夥的,於是也招呼著打了過來。
這打得陸天行慘叫連連:
“我沒賣藥啊!彆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