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龜公,想要羞辱梁進同時,徹底擾亂梁進心神。
郜鴻哲從客棧中衝了出來,開始喝止驅趕那群妓女:
“滾開!你們都從孟兄身邊滾開!”
“孟兄是我的恩公,豈是你們這些倚門賣俏的煙花賤質所能折辱的?”
“都給我快滾開!”
然而郜鴻哲這種讀書人,豈是這些根本不要臉的妓女對手。
隻見五六個妓女一擁而上,竟然把郜鴻哲這個文弱書生給壓在了地上。
“扒了這個書生的褲子!”
妓女們嬉笑著,竟然去解郜鴻哲的腰帶。
她們知曉怎麼對付各種不同的男人,書生這種男人,極為重視形象和尊嚴。
那就讓他當眾斯文掃地!
郜鴻哲氣得滿臉漲紅,不停掙紮叫罵,可竟然拿這些妓女沒有辦法。
其中一個妓女視線回到了梁進身上,她站在梁進麵前,捉摸著怎麼羞辱梁進。
閉目養神的梁進卻已漠然開口。
“大姐,你走吧,我不殺女人的。”
這名妓女原本還有些緊張,此時一聽梁進這話不由眼睛一亮,越發肆無忌憚。
不殺女人?
豈不更好!
她竟掀起自己的裙子,就想要朝著梁進頭上罩下。
侮辱一個人,沒有直接侮辱他的頭最為直接!
下一刻——
一柄長槍猛地刺出!
槍頭從她的下顎刺入,頭頂穿出,穿出的同時連她的天靈蓋都被掀飛。
鮮血和腦漿四處飛濺。
場麵瞬時一寂。
妓女們回過神來,驚恐尖叫著四散而逃。
梁進當然從不殺女人!!!
但……想要害他的女人,在他眼中就不是女人,甚至連人都不是。
所以他解決的隻是一個不算是人的東西。
郜鴻哲也終於得以脫困,他急忙匆匆整理好衣物。
隨後他來到梁進身旁蹲下:
“孟兄,我也聽說那一刀客很厲害,我們要不要……暫避鋒芒?”
梁進已經盤腿坐著,眼睛也不睜地回答:
“探花郎,實不相瞞,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我不怕死,但建議你最好趁早離開,免得我敗了你遭受牽連。”
梁進此時隻是一具分身,自然不怕死。
但郜鴻哲此人雖然是個迂腐的書呆子,但人並不壞。
這種人死在這裡可惜了,所以梁進也好言相勸。
郜鴻哲咬了咬牙,正色說道:
“孟兄對我有救命之恩,又一路幫持,我若此時拋棄孟兄不顧,那豈不是枉讀聖賢書?”
“若是孟兄死而我活,我定為孟兄收屍,日後必為孟兄報仇。”
“若是孟兄死而我也亡,那便……當我舍生取義,也不負聖人教誨。”
梁進終於微微睜開眼睛,充滿意外地看向郜鴻哲。
這家夥,竟然真不怕死?
梁進也不知該說郜鴻哲是勇敢高尚,還是愚蠢魯鈍。
但他自問做不到郜鴻哲如此程度。
不過,這倒是讓梁進對他高看一眼。
“有意思。”
梁進笑了笑,重新閉目養神。
在兩人身後,柳鳶見狀無語到了極點。
她糾結一番,還是來到梁進身邊耳語道:
“沒想到那書呆子蠢,你也一樣蠢!”
“算了,我告訴你一點我昨夜打聽到的消息。”
“一刀客一會來了,你一定沉住氣不要急著動手,有人也想要對付他。”
“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後,你再坐收漁翁之利。”
“甚至不用動手,就可以白撿便宜。”
柳鳶身為流鶯一員,在男人之中獲取情報自然要容易很多。
但梁進並不信任她,對她的話也沒當真。
倒是不遠處的龜公見到這一幕,忍不住起身走了過來。
隨著龜公到來,柳鳶急忙起身遠離梁進,臉上露出討好笑容。
龜公冷冷問道:
“你在那小子耳邊說了什麼?”
柳鳶陪笑道:
“張爺,我在故意折辱他玩呢。”
“咱們都身為一刀仙的人,自然不會對這些敵人客氣。”
可龜公的職業素養,就注定他不會輕易被女人欺騙,更不會憐香惜玉。
隻聽龜公冷哼一聲,然後揪住柳鳶的頭發,幾個大耳巴子就抽了過去。
抽完之後,柳鳶那美麗的臉頰已經紅腫起來,頭發也有些散亂。
可她卻優雅卻不失微笑地捋順秀發,仿佛龜公的凶惡根本嚇不到她。
“滾回去!”
龜公一指流鶯團的營地。
柳鳶朝著梁進和郜鴻哲看了一眼,隨後才轉身離開。
龜公回過頭,盯著梁進,猶如一條毒蛇在謀算如何害人。
但他看到梁進身邊的鐵槍之後,眼中閃過忌憚。
梁進眼睛依然閉著,但是卻似乎能察覺到龜公的目光一樣,隻聽他說道:
“彆看了,過一會就輪到你了。”
龜公臉上又驚又怒,但他看了一眼地上妓女的死屍之後,最終還是一言不發默默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