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梁進的背影,感到深深敬畏。
自從在窄巷遇襲之後,梁進誓言要報複楊經業。
苗元正起初認為梁進絕無可能做到!
暴晁這樣的五品高手,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然而。
到了如今,苗元正已經從縣衙內得到了消息——
楊經業死了,暴晁也死了!
死於一個來曆不明的高手手上。
這高手從何而來,苗元正並不知曉。
有人說是歸一門。
但苗元正知曉,一定不是。
他跟隨梁進曾在縣衙外轉了一圈,然後衙門裡的刺殺就發生了。
整個過程中,他並未看到那神秘高手如何出現,也沒能看到神秘高手如何消失。
這甚至讓苗元正一度懷疑,這大賢良師莫非真能召來黃巾力士降誅惡人?
而現在,一個知縣已經皈依了太平道。
在未來,苗元正相信將會有更多的知縣皈依,甚至是知府皈依,乃至更多的大員皈依。
苗元正相信梁進能做到!
楊家招惹到了梁進,注定是自取滅亡!
苗元正抬起頭。
大雨還在下。
這場雨,並不會這麼輕易就停,勢必還會越下越大。
當雨停雲散之後露出的天,一定會是黃天。
………………
………………
皇宮。
宗武府。
陰暗的房間內,似乎連光線都被隔絕在外。
一個頭發灰白的乾瘦老太監舉著一根蠟燭,走在前頭。
即便是大白天,這裡居然也需要依靠蠟燭才能照明。
趙保恭敬地跟隨在後。
但他心中卻滿是疑惑,為何曹賢曹公公的房間在白天也不開窗?
這時。
老太監開口了:
“趙保,你有心了。”
“自從喝了你帶來的藥湯,我這十多年肺病就這樣被治好了。”
“這些日子啊,我渾身上下都說不出的輕鬆和舒服。”
曹賢說著,習慣性地掏出手帕捂住嘴巴。
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再咳嗽了。
十多年來,他已經養成了每說幾句話就要忍不住咳嗽幾聲的習慣。
現在康複之後,這個舊習慣還一時難以戒掉。
趙保急忙躬身回答:
“這哪裡是小的藥湯厲害,明明是總教頭您身體健壯。”
“即便沒有小的藥湯,總教頭您也很快就能自愈的。”
曹賢猶如扯著嗓子一樣乾笑了兩聲,然後繼續在前頭帶路。
趙保也隻能繼續跟著。
兩人終於來到了內屋。
這裡更是黑暗,窗戶都用厚厚的氈子給蓋住,簡直密不透風。
曹賢手中的蠟燭,也隻能照亮屋子中心位置,靠牆的一圈依然晦暗不明。
正當趙保四處偷偷張望時,曹賢突然一把扣住趙保的手腕。
趙保一驚:
“總教頭,您這是……”
曹賢卻隻是按著趙保的脈搏,細細感應了一陣:
“趙保,你竟然已經到達八品之境了。”
“看來你在武學上的天分和悟性,倒是出類拔萃。”
趙保急忙回答:
“總教頭謬讚,這一切還都是總教頭教導有方。”
曹賢乾笑兩聲,然後將趙保拉到了一張厚實的木椅麵前。
“來,坐下。”
他指著椅子說道。
趙保急忙回答:
“總教頭尚未就座,小的又如何敢——”
他話未說完,曹賢卻突然將他直接按在了椅子上。
正當趙保驚詫之時,這張厚實的椅子上忽然彈出幾個鐵扣,牢牢扣住了趙保的雙手雙腳和腰部,將他整個人箍在了椅子上。
誰能想到,這張椅子竟然暗藏機關。
“總教頭,這、這是為何啊?”
趙保驚聲發問。
他試著掙紮幾下,可這鋼箍和椅子都結實無比,他根本無法掙脫。
這把椅子似乎專門為武者打造,饒是趙保八品之境,竟然也無法將其撼動。
卻見燭光跳動之中,曹賢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