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的宇宙探索過程中,人類逐漸適應了太空中的微重力環境和輻射背景,對宇宙射線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能承受的極限過載也有了一定提升。
合情合理的轉變,傅靑海知道傳統地球人其實是不能長時間待在太空的,前世科研機構研究宇航員身體發現,長時間待在外太空低重力環境會導致各種各樣的慢性疾病發生,視力和思維能力都會受到影響,基因變異、骨質疏鬆、肌肉無力、腦脊液堆積之類的。
“托尼·斯塔克電子備份(完成度17%)綁定腦域”。
而這,就是上一個宇宙傅靑海用一條生命拚來的獎勵。
也是傅靑海在這個宇宙剛剛蘇醒就被痛暈過去的原因。
一周前剛剛理解了大腦裡多出來的東西是什麼的傅靑海是抑製不住的欣喜若狂。
他知道漫威劇情中鋼鐵俠曾經對自己的大腦進行過電子備份,本尊死後,一個完全由數據組成的托尼·斯塔克經常以藍色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現並參與到後續劇情中,最強的時候也一度要毀滅宇宙,但那些劇情是主要發生在漫威終極宇宙(1610地球宇宙)和其他平行宇宙的故事,漫威電影宇宙(cu)目前展現的劇情中並沒有出現鋼鐵俠對自己進行電子克隆的情景,所以一開始傅靑海沒有往那方麵想。
沒想到,在cu的2013年,托尼·斯塔克就開始了對自己大腦進行電子備份的計劃,也許同樣是出於紐約大戰後的戰後焦慮,和奧創計劃是同步進行的。
目前來看,該電子克隆計劃的完成度還非常低,隻有17%,但是當傅靑海的思緒觸入其中,發現裡麵蘊含的知識已經浩如煙海。
這也非常好理解,按照傅靑海的認知,鋼鐵俠要把自己掌握的知識進行備份其實是非常容易的——不就是建立一個知識文檔的數據庫嘛,三流程序員都能完成,畢竟知識是死的,再海量的知識,也是死的。
可這根本不叫人工智能,更彆說電子靈魂,這個電子靈魂克隆計劃真正的難點,應該是如何數據化並克隆鋼鐵俠的情感、性格、好惡,麵對不同情況所會做出的選擇和判斷,這才是這個黑科技的核心所在。
傅靑海猜想,當電子靈魂備份真正完成的時候,知識和邏輯頂多隻占數據的30%,剩下的70%全是鋼鐵俠對自己性格和情感的克隆。
畢竟漫威宇宙裡聰明的人不計其數,鋼鐵俠之所以是鋼鐵俠,並不完全取決於那些知識。
現在看來,可能托尼·斯塔克暫時也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於是該計劃先擱置了。
至於一塊硬盤的數據接口是怎麼和傅靑海的腦乾連接上的,這可能就要歸功於神奇的輪回世界了。
傅靑海把自己的思維觸角探入那片浩如煙海的思維領域,一段段的知識在自己腦海裡浮現又消失。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就像在努力的回憶某個記憶片段,卻又不像回憶時那樣含糊不清,傅靑海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腦袋裡多了個一片海洋,冰冰涼涼的,海洋裡還時不時的炸出一個泡沫,可當他用力的去“想”那個東西,去追逐那個泡沫時,它又消失不見了。
傅靑海放棄了。
他有些氣餒。
這有什麼用?說是腦子裡多了鋼鐵俠17%的電子備份,我也沒變成17%的鋼鐵俠啊。
扒拉了一口食物,傅靑海歎著氣,迷茫地四顧。
忽然,他看到了不遠處的街道邊擺放著的一個機仆。
那是一個矮壯的人型生物,將近一半的血肉身體被替換成了各種農用機械,目光呆滯的站在路邊,一動不動,佝僂著背,似乎身上過度加裝的機械臂已經要把他壓垮。
機仆不是人,是用以替代人工智能的、剝離了大部分腦功能的血肉機械,來源於培養倉的克隆器官或者罪犯,是人類帝國的勞動力基石。
所以傅靑海用了“擺放”這個詞。
初到戰錘40k世界的傅靑海也是花了一段時間適應才能把機仆視為一台冰箱或者洗衣機之類的東西,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此刻,凝視著這個機仆,傅靑海大腦裡那片陌生的思維之海裡,突然迸裂開一個氣泡。
“機仆奴工,機械義體類人造人,手部額外改裝:淺層鑽探臂,左肩部額外改裝:大功率照明燈,腰部額外……初步分析改裝已超過原廠設定負載,輸出功率不足……可選改造方向:1、拆除肩部……2、修改……3、……”
伴隨著傅靑海的注視,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大段零碎的信息,原本對機仆奴工的製造原理一竅不通的傅靑海,越看越覺得這個機仆有問題,這裡不對那裡不行,它可以被自己改造得更好,腦海裡還隱隱約約有一股衝動,驅動他去把這台機仆拆開來研究。
晃了晃腦袋,傅靑海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打消。
殖民據點的官員對人們似乎很仁慈,但這隻是因為他需要保證移民們的存活率罷了,在這個通訊交通斷絕的時候,每一個人口都挺寶貴。
但是殖民據點裡的機仆和各種大型開拓器械一樣,都是隸屬於帝國政府的財產,不是傅靑海隨隨便便就能拿來擺弄的,他是一個學曆等於空白的下巢貧民,不是機械教的技術神甫。
原來如此……傅靑海若有所思,對這個“托尼·斯塔克電子備份(完成度17%)綁定腦域”有了大概的認知。
就說嘛,和鋼鐵俠掛鉤的超能力不應該毫無用處,隻是有待開發。
沒成想,當時隨手拔了一塊合金硬盤,居然就是鋼鐵俠的電子備份。
難怪區區一塊硬盤需要付出7012點的海量同化點數來同化……傅靑海轉念一想,莫非我就是傳說中的歐皇?
果然,要想富,下重注,贏了會所嫩模,輸了轉世重活……傅靑海美滋滋的想到。
“喂,喂,阿洛!”一隻纖細的小手在傅靑海眼前晃了兩下,“你怎麼對著機仆傻笑啊,是不是腦袋還沒好?”
“呃…”傅靑海收起表情,回過神來,“你剛才說到哪了?”
“我說,昨天據點裡發生了一件可怕的大事呢!”斐依用一種驚天秘聞的語氣說到。
“什麼大事,有多可怕?”傅靑海隨口問道。
“你還記得是什麼導致你昏迷嗎?”
“你不是告訴我是被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砸到腦袋了嗎?”傅靑海奇怪的看了斐依一眼,心想這種倒黴透頂的事情還要反複說嗎。
“對,後來卡爾文和西澤他們查清楚了,一艘飛船墜落在了離據點兩百多公裡遠的地方,那天天上有好多鐵塊和石頭掉下來,把據點的一些屋頂都砸穿了。”
卡爾文和西澤就是殖民據點的行政官員。
“就包括砸到你腦袋那塊。”斐依補充道。
你怎麼還提這個……“然後呢,卡爾文不是帶人去看了嗎?看完回來封鎖了消息,什麼也不說,還不準據點裡的人去飛船墜落處。”
後麵發生的事情傅靑海也知道。
斐依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啊,前天晚上,希德裡克他們那夥人趁著晚上悄悄的去飛船那了。”
“哦?”傅靑海也集中起了注意力。
“卡爾文他們第一次去飛船墜落點查看回來以後,據點私下裡有傳言說那艘飛船是一艘軍艦,是遠征艦隊的船,卻不知道為什麼卡爾文下令不準據點居民靠近那艘船。希德裡克他們早就嚷嚷著要去飛船裡尋寶,要去找武器,說什麼弄到爆彈槍就發了之類的。”
希德裡克的小團體是據點裡的一夥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小混混,其中也有孤兒,如果是前世地球的同齡人,頂多算缺乏管教比較熊,可是這幫在巢都下層長大的年輕人,就不是用“熊孩子”能形容的了,巢都下層的肮臟街道裡充斥著毒品、槍支、血腥謀殺和暴力幫派,他們和非洲那些拿著把k就能鬨獨立的少年軍閥相比缺的隻是一個能鬨獨立的環境而已。
曾經希德裡克這幫人經常組團來欺負洛克,也就是傅靑海,可能是嫉妒洛克長得帥,或者彆的什麼原因,反正混混們找茬也不需要理由,而斐依一如她父母在時那樣,每每勇敢的站到洛克身前保護他,當然憑借的也不是斐依打架有多厲害,而是希德裡克他們看見斐依就煩,不願靠近。
“結果今天早上,隻有一個人回來了,是拉卓爾,他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神誌不清,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嘴巴裡神神叨叨的念著什麼惡魔、白色惡魔之類的話,身體受了很嚴重的傷,才回來沒多久就死了!”
斐依的口氣說不清是害怕還是幸災樂禍,畢竟希德裡克的小團體經常來找洛克的麻煩,更沒少給殖民據點惹禍。
聽到這個信息,傅靑海眯起了眼睛。
就算不考慮參與主線劇情,切斯拉坦的殖民據點也隻能是一個暫時的庇護所,無論是大叛亂最後的贏家是誰,這裡遲早都會重新歸於某個勢力的統治。
而更糟糕的結果是還沒等來人類帝國的統治就迎來了銀河邊緣的其他異形種族,那對於這個弱小的殖民據點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所以,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傅靑海都不能苟且偷生,遲早要考慮離開這這裡的方法。
而那艘半個月前墜落的飛船就是一個機會。
“惡魔,白色的惡魔?”傅靑海喃喃自語,這個信息太模糊了。
傅靑海皺眉思索了起來。
亞空間邪魔現世?
且不說要讓亞空間的邪魔突破屏障來到現實需要多麼複雜龐大的獻祭和儀式,如果真的是亞空間的某種邪物在飛船裡,那拉卓爾根本沒機會逃回來,那些不屬於現實世界規則的東西,連強大的星際戰士都很難傷害到他們。
更何況殖民據點長官卡爾文還帶人去查看了。
對了,那就直接去問問卡爾文吧,看看能不能旁敲側擊出些什麼。
“走!”傅靑海牽起斐依的手,起身朝據點官員的宅邸走去。
“乾嘛去?”被傅靑海牽著走的斐依不明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