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懷言者的星際戰士擄到這裡來的,我知道你的下場會是什麼,作為一個祭品被他們用來召喚亞空間惡魔。”
“而剛好,我的敵人也是這幫叛徒,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至少在這一刻,我們是有共同利益的。”
傅靑海有理有據,娓娓道來。
傅靑海覺得自己的勸說是很有邏輯也很有道理的,他一直都自認為是個講道理的人。
前麵說不慣著靈族高傲的臭毛病,隻是一種先抑後揚的談判技巧,畢竟誰都知道,一味當舔狗是沒有出路的。
為了增加說服力和親和力,他甚至學著塔拉爾和凡人談判時的樣子,將頭盔取了下來。
塔拉爾曾經告訴過傅靑海,凡人們看到阿斯塔特修士隔著猙獰冰冷的頭盔,用擴音器和自己說話時會感到緊張和焦慮,把頭盔取下來露出臉,有助於緩解他們的這種緊張情緒。
傅靑海唯一擔心的是,這個靈族女人也是一個女人。
眾所周知,女人這種生物是不怎麼講道理的,不分種族。
麵對傅靑海這一番誠懇的發言,靈族少女緩緩點了點頭,然後蹲下身子開始穿戴自己的裝備。
傅靑海悄悄小鬆了口氣。
如果她還記恨著之前和她所在的靈族方舟艦隊和人類帝國方麵的衝突與矛盾,耿耿於懷的話,那傅靑海的行為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
一個狂嚎女妖可不是什麼能輕易打發的雜兵,少不了又是一番惡戰。
最關鍵的是他根本沒有在實戰中了解過狂嚎女妖這個兵種,不知道她們有什麼詭譎的手段。
靈族少女將傅靑海以為是頂頭盔,其實是個麵具的東西戴了上。
這是一個骨白色的,從額頭向上延伸出高高的盔頂的長型麵具,麵具後麵裝飾著獅鬃一樣的棕紅色毛發,麵甲是猙獰的護目鏡和一個擴大的橫格柵呼吸閥,傅靑海聽說這個呼吸閥是個擴音器,和盔頂裡安裝的靈能增幅器一起,將狂嚎女妖的靈能尖嘯釋放出去,震懾敵人的心神。
戴上麵具,拿起手槍和長刀的靈族少女從一個冰山係空靈美少女變成了一個猙獰的戰士。
纖細的長刀上閃爍起裂解力場的藍色電弧,輕輕一刀就劃斷了監獄的鐵柱子。
頭戴麵具的靈族少女看了傅靑海一眼,轉身就向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傅靑海忍不住問道。
他很想提醒一句這個一直被關在地牢裡的靈族女人,這艘運輸船現在停在一顆荒蕪的行星上。
“不用你管。”靈族少女的聲音經過擴音器的過濾,變得堅硬粗糙,不分男女。
說完,這個狂嚎女妖戰士腳尖輕輕一點地,身影消失在了陰暗的通道中。
好吧,且不說以身相許吧……麵對靈族少女這種救命之恩卻無動於衷的負心漢行為,傅靑海無奈地聳了聳肩。
至少他給懷言者們找了個麻煩出來。
然後傅靑海就戴上頭盔,轉身向下一個監獄隔間走去。
讓我來康康這裡關著的又是什麼。
這一瞬間傅靑海竟然有了一種開盲盒的快感。
下一個隔間,關押的是一具骷髏。
噢……是已經死了嗎,打擾了。
傅靑海前往再下一個隔間。
一連幾個監獄隔間,都是空空如也。
直到最後一個監獄隔間,傅靑海看到了一個一身布衣的老婦人盤坐在地上。
聽到傅靑海的腳步聲,老婦人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看著傅靑海。
傅靑海頭盔裡的麵龐緊繃,皺起了眉頭。
“你是誰?”
這是一艘叛徒星際戰士軍團的運輸船,這是一群邪惡殘忍的混沌星際戰士關押特殊犯人的底層監牢。
在這裡,出現了一個老婦人。
這種情景,想想都覺得詭異瘮人。
“我是阿古,阿古?埃拉?格雷厄姆,你也可以叫我先知阿古,小夥子。”布衣老婦人慈祥的笑著。
傅靑海心想我戴著頭盔呢,你怎麼知道我是小夥子……
還“先知”,越來越神棍了。
傅靑海仔細地打量著這個蒼老的婦人,確認她不是某種偽裝成人類的外星生物。
“這位……呃,老人家,你為什麼被他們關在這裡?”
老婦人微笑著說:“誰說我被關在這裡了?”
嗯?什麼意思?
傅靑海微微一愣,接著,他反應過來,伸手在鐵柵欄上輕輕一推。
“吱呀……”一聲輕響,牢門打開了。
牢門沒鎖,也就是說這個老婦人是自願待在這裡的?
傅靑海緩緩後退一步,動力長刀上的裂解力場“嗡”一聲啟動了。
“你到底是誰?”傅靑海沉聲問道。
老婦人笑嗬嗬地說道:“我說了呀,我是先知阿古,我受到預言的指引前來,預言告訴我這顆星球上即將誕生能吸引亞空間四神注意的全新存在,所以我來了。”
一段似是而非的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後,老婦人話鋒一轉,說道:
“嗬嗬,小夥子不用這麼緊張,也無需要在我這個老朽身上浪費時間,我已經看到了你的指揮官正在陷入苦戰,你快去幫助他吧,嗬嗬嗬。”
傅靑海皺著眉頭、表情嚴肅地緩步後撤,他拿不準這個神神叨叨的老婆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保持警惕總沒錯。
她是說弗拉霍斯正在陷入苦戰?還是指太空軌道上的窩闊台?
傅靑海決定先不管這個神秘的老婦人,先出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