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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克魯特塑形者，在第309蘭德瑞安輕步兵團大敗前的演說。
…………
凱爾納克三號行星，赤道叢林。
三架噴氣摩托飛速掠過茂密林冠的頭頂，引擎的巨大噪音，驚起了一片飛鳥，尾流掀起的氣浪在林海之中吹皺一片波紋，青翠枝葉一陣晃動，白色瘴氣略微消散。
三架噴氣摩托仰頭拔升，飛向高空，和懸停在雲層之上的大部隊彙合。
“怎麼樣？”
傅青海騎著自己那輛造型獨一無二的專屬噴氣摩托，在通訊頻道裡問道。
“什麼也沒發現。”
剛剛低空偵察回來的騎手答道。
“噴氣摩托的噪音太大了，非常容易打草驚蛇，這樣很難找到他們。”
薩特法蘭說道。
“而且越是靠近叢林深處，樹木越高，植被越密，如果敵人提前設伏……”
卡拉曼達說道。
兩人意見非常一致，眼前這個戰場，並不適合噴氣摩托作戰，茂密的叢林阻礙了來自高空的視線，鐵浮屠戰團的摩托騎兵們，最好還是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作戰。
三百輛噴氣摩托，說少是不少，說多也不多，至少對於整個星球的廣大赤道區域來說，就像是大海裡灑進了一捧水，偵察範圍並不足以徹底覆蓋整個赤道叢林區域。
而且，傅青海嘗試過親自駕駛摩托數次掠過林冠頂層，偶爾也能收到原力感知的提示——自己被某種遠程武器瞄準了。
但是對方最終沒有選擇開火射擊，等到自己帶人降落林地探查的時候，隻看到一堆奇奇怪怪的腳印，像是某種爬行動物，又像某種鳥類，想要追蹤卻又屢屢斷了線索。
顯然，這次的對手，比起之前那個色孽冠軍，更加擅長隱匿行蹤，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單靠味覺偵測神經和基因偵測神經這兩個改造器官，已經很難找到他們了。
“還有多少燃料？”
傅青海問道。
“足夠我們返航，但是不夠我們繼續深入探索下去，可汗。”
喬士達答道。
“那就返航。”
傅青海下令道：
“地麵部隊繼續擴大搜索範圍。”
蠻荒靈族女人提供的網道出口的坐標位置，距離巢城市非常遙遠，補給線拉得有點長，敵人數量規模暫且未知的情況下，傅青海不願意冒險深入叢林。
他也曾考慮過，或許可以使用艦隊空投補給，但是聯合艦隊此時此刻正在太空軌道圍剿獸人艦隊殘餘，一路追擊到了星係裡麵，並對戰爭球艦發起試探性的進攻，暫時無法騰出手來支援地表戰鬥。
……
參天巨木組成的密林裡，昏暗陰沉，一縷縷稀疏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下，在白色瘴氣彌漫的空氣之中，形成了丁達爾效應的一根根細光柱。
“卡察。”
一隻巨大的灰色狼爪輕輕踩在鬆軟厚實的腐殖質土瓤裡，深深陷出一個凹坑，發出一絲細微的卡察聲。
薩洛揚·斯卡森騎著雷狼背上，警惕地搜尋著四周，紅發戰士不喜歡風暴盾，他一隻手持著雷霆錘，一隻手握著霜獄斧，一錘一斧雙持武器，看起來非常凶悍的樣子。
“長官，我認為我們或許應該加快一些速度，我們正在探索的這些區域，青山·可汗的噴氣摩托部隊已經偵察過一遍了。”
旁邊的李寒星建議道。
死亡騎兵的連長一夾馬腹，加速幾步跟了上來，卻始終讓胯下的生化騎獸與灰色巨狼保持一定距離——雖然都是食肉動物，但很明顯在食物鏈的排序上，雷狼級彆更高。
這頭巨狼就經常用一種看待食物的眼神，打量死亡騎兵和蠻騎兵胯下的戰馬。
“不。”
薩洛揚搖了搖頭否決道。
“青山的戰士們太依賴於他們的眼睛所看到的了，這片叢林裡麵還有彆的東西……”太空野狼吸了吸鼻子，“我感覺到了。”
說完，他摘下了頭盔，俯下身子靠近胯下巨狼的臉側，低聲用芬裡斯語問道：
“你也感覺到了嗎，兄弟？”
李寒星看著這一幕，微微皺眉。
他和胯下戰馬的關係也很好，沒有哪個騎兵不會善待自己的坐騎，但是和自己的坐騎說話這種事情……總是感覺有點奇怪。
如果李寒星知道芬裡斯的狼群是從哪裡來的，大概就不會產生這種疑惑了——這頭雷狼可能真的和薩洛揚有些沾親帶故呢。
“什麼感覺，長官？”
李寒星忍不住問道。
“我們都聞到了異形的臭味。”
薩洛揚勾起嘴角，露出獠牙。
這一瞬間，李寒星說不上來，薩洛揚和胯下的巨狼，到底誰更像野獸。
灰色巨狼立起來的耳朵左右轉動，然後垂下了頭，鼻子貼在地麵上嗅了嗅，忽然起身馱著太空野狼戰士向著一個方向躍去。
……
那顆亂蓬蓬的、長滿毛茬的頭顱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轉了過來，這隻異形似乎可以聽見星際戰士動力背包裡發出的細微噪音。
透過爆彈槍的十字準星，薩洛揚看到了那顆長著喙嘴的腦袋，正在不停地眨著那雙黃色的眼睛——它們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這就是克魯特人？
薩洛揚心裡暗想。
他們有著鳥類的外觀，看起來要比人類高得多，站起身來大約有兩米高，臉上長著突起的喙嘴和羽毛，他們看著並不強壯。
但是據青山說，克魯特人那具精瘦而結實的軀體中蘊含著非人的力量與速度。
薩洛揚心裡一動，頭盔目鏡切換到了熱成像視圖，這才發現，眼前的克魯特人在目鏡視野裡，竟然和環境背景融為了一體。
“原來如此，難怪……”
太空野狼戰士喃喃自語。
難怪青山的噴氣摩托沒有發現他們。
克魯特人可以屏蔽身體熱能輻射。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