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姑娘,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德妃娘娘還在等著您呢!”
石昭一聽到聲音,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雙手緊緊勒著籠子,關節泛白。
她轉過身,帶著恭敬的微笑假麵的中年宮女昂著頭,站在她的麵前。
嘴角明明掛著笑,可眼底那濃濃的傲慢卻那般刺眼。
讓石昭看著心生惡心。
德妃娘娘的得力助手,白嬤嬤。
石昭對著白嬤嬤身旁的張懷瑾說道,“張懷瑾,你搞什麼?”
語氣很是惡劣。
張懷瑾心頭卻揚起一絲快感。
自從石昭出獄後,她說話總是尖銳又疏離,這還是頭一次她顯露出氣急敗壞。
石昭終究還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不管她再怎麼不樂意,她終究還是他的未婚妻。
張懷瑾方才產生的壞心情逐漸變好,他微微笑著,仍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我說過,德妃娘娘要召見你,還不快和我去拜見。”
石昭心情跌落穀底。
白嬤嬤是德妃娘娘的心腹,執掌德妃娘娘宮殿的一切大小事宜,經常帶德妃娘娘傳話,她來傳德妃娘娘的口諭,自己不能不去。
可是
白嬤嬤見石昭站在原地動都不動,眼底的嫌棄怎麼都擋不住。
不愧是從山裡來的野丫頭,一點上下尊卑都不懂。
顧念著張懷瑾就站在一邊,白嬤嬤輕笑著向石昭走近,攙扶起她的右臂,語氣溫柔甜美。
“餘姑娘莫不是傻了?來,奴婢牽著你走。”
粗大的手指不留痕跡地捏了捏石昭斷裂的右腕,像是示威,在石昭耳邊低聲說道。
“莫要忘了你粗鄙的身份,擺什麼譜!”
石昭仿佛又感受到鑽心的疼痛從手腕傳來,石昭漆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身旁溫柔假笑的人,胸腔中湧動著恨意。
“你這賤丫頭骨頭倒是挺硬。”
漆黑的牢房裡,女人嘴角含著笑,眼底滿是興奮,明明穿著得體的宮裝,聲音卻掩藏不住的狠辣。
“不!表姑姑,我往後還要寫字,還要繪圖,你不要把我的手打斷!”
被綁在石柱上的姑娘嘶吼著,尖利的聲音穿透整個牢房,卻未有人回話。
白嬤嬤望了望牢房外麵那一片純白的衣角,冷冷一笑。
“你這賤蹄子,還敢叫德妃娘娘?真是不知死活。”
一棍子落下,女孩淒厲地慘叫著,手腕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狀。
之後,白嬤嬤隨手將棍子扔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嫌惡地用帕子掩了口鼻,轉身出了牢房。
石昭痛苦地扭曲著,隻能看到那一片純白,慢慢消失不見。
這就是溫柔賢淑著稱的德妃娘娘,她的表姑。
祖母臨死前,請求德妃娘娘要好好保護她。
可德妃娘娘卻派人打斷了她的手腕。
她再也不能寫字畫畫了。
蝕骨的疼痛慢慢爬上心臟,石昭盯著白嬤嬤充滿惡意的眼睛,微微一笑。
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落到了我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