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就是,不過那小夥子是生麵孔,不知道明天還來不來……”
……
在城裡對付頓午飯,剩下的錢羅學雲決定買點東西“賄賂”家裡人,希望接下來的計劃能獲得他們的支持。
羅老爹愛喝酒,本地的大曲來一斤,要一塊八,嘖嘖。
羅老娘喜歡什麼,他一時想不起來,索性買兩條肥皂,給天天勞作的母親洗手。
大姐二姐就買些發卡皮筋,幺弟幺妹就稱些奶糖和水果糖。
大白兔奶糖的名聲,羅學雲作為九零後都知道,不過價格可真貴,要一塊五一斤,都趕上酒錢。
從保障供給的商店出來,羅學雲就得考慮發展經濟的事,他懂了標語的意思。
返回時,趕上一天隻有兩趟的班車,從城裡坐到田集鎮,到上羅坡剛半下午。
“老三、幺妹,出來看二哥給你們買了什麼。”
羅學雷從堂屋衝出來,一把抱住紙袋,叫道:“是奶糖,二哥你真好!”
“爹媽他們呢?”
“幫老叔他家割麥呢。”羅學雷順口答了一句,飛快地擰開糖紙,美美地咬下奶糖,連糖衣都不放過。
等甜味吃儘,他才麵帶擔憂,向東房瞟一眼,低聲道:“二哥,俺大知道你半夜去的城裡,說要狠狠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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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
羅學雷將情況簡單描述一遍。
羅學雲不以為意,拍拍籮筐道:“我有法寶。”
“酒!”羅學雷驚奇道:“你還買了酒。”
“糖少吃,給大姐他們留點,我先去睡會。”
作息顛倒,熬了大夜的羅學雲,這一覺睡得昏昏冥冥,夢裡都是割麥挑麥白菜泥巴,各種混亂,忽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羅學雲瞬間驚醒,隻見羅老爹高舉竹棍一根,正凶橫惡煞地盯著他。
其實羅老爹早就回來,可竹棍舉半天硬是下不了手,日子過得糊塗,農活又忙,他竟未發現二兒子臉頰如此消瘦,睡在床上更顯憔悴。
去年還不是這樣的,那時二兒乾活不惜力,頓頓吃不飽,也沒到這樣糟糕,瘦弱的地步。
一想到這裡,慣常竹筍炒肉毫不猶豫的羅老爹就頓住。
俗話說,父慈子孝,是不是自己這個當爹的沒做好,才知道二兒不聽自己的?
先是自己混的不行,接大兒媳婦費了大半積蓄,導致包乾到戶以後,天天省糧食等著乾活吃。
然後又反悔把坡下的地給老大,毀掉老二說了大半的親事。
“大,我睡覺呢,你這是乾啥?”羅學雲警覺拉滿,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不滿道。
羅老爹被兒子這疲殆樣子,瞬間激起怒火。
“睡覺,你還敢睡覺,不孝子,你敢一個人半夜三更往城裡跑,活夠了是吧,不狠狠打你一頓,怕你不知道悔改。”
羅老爹熱血上腦,竹棍劈頭蓋臉揮舞下來。
“鬨什麼!”
羅學雲眼疾手快,一下抓住竹棍,喝道:“我都老大不小,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動不動就打,能不能好好說話!”
羅老爹抽棍,居然掙不脫二兒子單手握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怒罵道:“你給老子放手。”
“不放!”
羅老爹雙手發力,要奪竹棍,羅學雲隻是靜靜站在那裡,一隻手堅如磐石,讓前者奈何不得。
“黃崗到縣城五六十裡路,三更半夜烏漆嘛黑的,你咋敢一個人往城裡跑,沒聽大隊人咋說的,外麵……,你就不怕遇到危險!”
羅學雲凝視著老爹,其黝黑的臉上真實顯露著擔憂驚懼後怕,可能是一個不善言辭,不懂教育的老父親對孩子另類的關心。
這是羅學雲能按捺怒火,沒翻臉的原因,可這並不意味著一味地順從,他不是來做應聲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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