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大兒沒錢買肉,連他這個做爹的都一樣囊中羞澀。
沒辦法,吃人嘴短,還是裝作沒聽見吧。
羅老爹不發話,黃秀不陰陽怪氣,整個家裡還真沒誰能和羅學雲旗幟鮮明的抗衡,大姐二姐就不說了,本來就跟他親近,幺弟幺妹還想著二哥給買糖買玩意。
羅老娘原本想說和說和,可眼見這尷尬的場景,真沒把握不吵起來,索性就漫過去,權當沒發生。
這月把時間,二兒變化可大,以她的了解,是真能做出東西帶給親戚,不帶回來的事。
彆的不說,昨天還跟老爹賭氣,翻牆也要跑縣城,到時候,外麵人都誇他家老二仁義大方好孩子,自家卻吵翻天,更難收場。
晚飯後,在小孩的哭聲中,隱隱可聽到東房爭吵聲音,羅學雲爽快的不得了。
“二哥,你啥時候給我買的確良啊。”
躺在床上,羅學雷突然扯起話題。
“咳咳,很快,這個月就可讓你穿上。”
“說話得算話。”
第(2/3)頁
第(3/3)頁
“當然,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沒問題,隻要給我買好東西,二哥說什麼我都答應……”
大約淩晨兩點光景,羅老爹摸黑起床,聽到動靜的羅學雲無奈,隻得跟上。
劉運財家的毛驢是灰黑色的,很健壯,作為豆腐坊的主力,它不僅吃得好住得好,照料更好,待遇比得上大老爺,脾氣自然就差。
羅家父子哪敢坐在車上給它增加負擔,都是順著毛捋,才肯聽你的話。
饒是這樣還是出了意外。
可能驢大爺對趕夜路很不滿,一路就是吭吭哧哧的,羅老爹自詡高明的馴驢技巧,根本就是白搭。
一個大下坎讓驢大爺找到機會,發足狂奔,帶著幾百斤的木車漂移加速,一時不備的羅老爹被牽扯著,差點跌個狗吃屎。
羅學雲見狀,根本來不及搶奪父親手上的韁繩,當機立斷,沉腰坐馬,氣貫周身,死死按住車架。
毛驢長嘶,似被捏住脖子,套住雙腳,再也奔跑不起來。
喘著粗氣的羅老爹驚呆了,提著煤油燈向著車架後麵照來,見是自己的兒子按住車架,攔住發瘋的毛驢,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來。
“葉兒,你啥時候這麼大的氣力,竟然能拉得住瘋驢子。”
羅學雲努力平緩氣息道:“沒有三兩三,怎敢上梁山,大你當我走夜路,真的隻是傻大膽?”
昏黑的夜色,晃動的油燈,羅老爹瞧不清兒子的臉色,自然就看不見他雙目中充滿昂揚鬥誌的精芒。
他隻覺得有些喪氣,原來很多地方,自己已經比不上兒子。
羅老爹讓出韁繩,將毛驢的操縱權交給羅學雲。
羅學雲心中有氣,就想教訓教訓毛驢,看著它哼哧哼哧地吐氣,突然福至心靈地將淺薄的真氣渡過毛驢體內,後者當場軟化,不敢再對羅學雲造次。
再走一段時間,羅學雲父子坐上車轅,毛驢都順從了,讓羅老爹驚奇不已,深深感慨自己真的老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