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學雲望著幺弟幺妹躍躍欲試的神情,拍拍胸脯道:“你弟弟掏的起。”
每個人單獨照一張,合照一張,掏錢,約定時間來取。
除了照相館,大姐都忍不住臉紅紅的高興。
相片留下時代的記憶,與之相比,一些錢算什麼。
一上午玩得很儘興,回到家,幺弟幾個都止不住話題,表示以後還要去。
而羅學雲帶著弟弟妹妹進城的事,也傳進很多黃崗村民的耳朵,尤其住在大路旁邊的人家。
大人頂多當作笑談,一笑而過,孩子們卻羨慕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的哥哥就是羅學雲。
“二佬,你們是進城了嗎?”
走到上羅坡,一群孩子圍過來,大大小小的蘿卜頭,都是姓羅的孩子。
羅學雲伸進背上的布袋,抓了一大把糖,不分硬糖軟糖奶糖,發給孩子們。
“今天不上課啊?”
“星期天啊,二佬。”帶頭的鎖兒叫道。
他大名叫做羅宗衛,今年九歲,上三年級還是四年級,羅學雲記得他是大爺家的孫子,還有個親弟弟羅宗兵,小名叫做鑰(yue),正跟在他後麵。
鎖兒捧起手接過糖,給身後的小夥伴每人都分一塊,末了,還有多的,繼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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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佬,再給點奶糖唄,俺們就能一人吃塊硬糖軟糖奶糖。”
作為宗字輩年紀最大的孩子,鎖兒確實有乃爺的風範,不偏私,不膽小,羅學雲暗暗點頭,一邊給他們拿糖,一邊笑道:“敢情你們是專門來打劫二佬的。”
在農村,伯爹叔佬,具有等同的含義,都是指父親的同輩兄弟,親兄弟堂兄弟表兄弟乾兄弟等。
羅學雲爺爺那輩堂兄弟不多,隻有七個,所以就按照年齡從大到小排下來,比父親大的喊作幾伯,比父親小的就喊作幾叔。
到羅老爹這一輩,上羅坡住著的就不止同一個爺爺的堂兄弟,還有一個太爺的兄弟,人數多,關係遠,現在也不流行按照族內年齡排行,乾脆就按你在自家的排行,加上一個佬。
所以彆人一聽稱呼,就知道你這叔侄最起碼不是親叔侄。
小孩們哈哈大笑,鎖兒更是不藏私,直截了當道:“二佬,俺們也想進城哩,下次星期天你也帶上俺們唄。”
羅學雲板著臉道:“外麵拐小孩的多,我可照顧不了你們。”
鎖兒眼珠一轉:“二佬,你要帶俺們進城,我就告訴你一件秘密。”
羅學雷怪叫道:“吃了這麼多糖,還要得寸進尺。”
“三佬,你自個玩過癮了,不能攔著俺們呀。”
羅學雲道:“你就是有十件秘密,我也不能帶你,要出點什麼事,怎麼跟你大交代。”
他捏著鎖兒的肩膀,道:“看你胳膊細的,風吹就倒,怕是拖拉機都坐不穩。”
眼看羅學雲等人要離開,鎖兒憋不住了,喊道:“二佬,我告訴你,告訴你。”
羅學雲兄弟幾個哈哈大笑。
“說吧,什麼秘密。”
鎖兒左望望右望望,道:“我今個聽說二佬帶人進城,跑著去恁家想趕上趟,沒想到瞧見大佬跪在堂屋,大爺拿竹棍敲他……”
羅學雲幾個對視一眼,均是覺得不可思議。
鎖兒口中的大佬就是羅學風,大爺是老爹羅師河。
可家裡人誰不知道,羅學風犯錯,老爹至多就是罵兩句不成器、泡子子,哪次真的能下手?
就算想下手,但凡老娘在都不可能落得下去。
“真打了還是嚇唬嚇唬?”羅學雲問道。
“啪一下,真打到了。”鎖兒誇張地比劃。
羅學雲笑著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想吃糖就來找二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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