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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羅坡廚藝第一的五佬羅師信被請過來,大姐給他打下手,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羅學暉、羅學祥幾個亦被叫來吃飯,晚上放映工作需要他們搭把手,算是一種慣例的犒勞感謝。
謝曉華、袁剛上桌之後,臉色不斷抽抽,什麼年月,搞這樣規格。
炒黃鱔段、紅燒草魚、辣椒黑魚、板栗雞肉、排骨玉米湯……
葷的,葷的,還是葷的。
城裡的大飯店也不過如此吧。
袁剛咽了咽口水,瞧著謝曉華的眼色,一時間竟然不敢動筷子。
謝曉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家夥整一個秦舞陽啊,平素裡趾高氣揚,耀武揚威,誰都不放在眼裡,結果到了羅學雲家一看,還沒動手呢,就膽氣喪失大半。
羅學雲是有錢,可你是個放映員,跟他八竿子打不著,將來不求他什麼,加上遠來是客,人家對你也沒咋樣,這副德性連累我這個搭檔都丟臉。
“感謝學雲的款待,今天這場電影,我和剛子一定給安排的妥妥帖帖,讓鄉親們都高興,慶祝咱們侄子出生。”
袁剛附和道:“一定一定。”
羅學雲道:“那就辛苦兩位。”
四五點時,羅學楊就帶著兄弟們去打穀場布置,豎起杆子,張掛幕布,扯老長的電線,把發電機布置在田埂上,這玩意噪音大,放近了影響電影聲音。
五點出頭,就有小孩拎著板凳過去占位置,晚飯還沒吃完的周一蓉瞧這陣勢,難免著急,酸溜溜道:“在大隊放多好,跑上羅坡那老遠,還不知道多少蚊子。”
搖著蒲扇,拎著板凳等她的鄰居黃華笑道:“誰讓你家沒有羅學雲呢,要是你家請得起放映員,就在門口放多好,我還能沾光。”
一句話懟得周一蓉啞口無言,連帶她幾個兄弟都有些尷尬,隻能匆忙扒完飯跟上隊伍。
到了打穀場,周一蓉就看到打穀場附近的火光,忍不住埋怨道:“上羅坡的人不講究,知道放電影還燒火,不怕俺們熱死啊。”
黃華拍了她一扇子,打趣道:“你眼睛瞎了,鼻子也壞啦?瞧清楚,燒得是乾艾草驅蚊,人家學雲可比你想的周到。”
周一蓉細細一聞,還真是艾草的味道,不由臉紅,嘴硬道:“學雲學雲,喊得那麼親熱,不知道你是他啥人。”
黃華再度給她一扇子,道:“我堂姐嫁他哥,鬨得雞飛狗跳,三佬三娘時不時就要上親家門,你說他家人還敢娶黃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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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腦袋笨,做事慢,嘴還不饒人,先著急自己的婚事吧。”
走到近處,倆人發現放映機旁邊還點的有盤式蚊香,這不算是稀奇物,可農村沒幾家舍得用,買床蚊帳才是居家過日子,點蚊香那是啥概念,天天燒錢。
“就坐這吧,蹭點蚊香能少點蚊子,味道還怪好聞的。”
六點一到,電影準時開始,兩集連放。
一部是經典紅片,閃閃的紅星,到二十一世紀都經常重播,我胡漢三又回來的台詞超越時代經久不衰。
緊張氛圍的營造,小英雄冬子機敏形象的刻畫,能打動各個年齡層的觀眾。
另一部是廬山戀,據說這部電影以兩毛五的票價,一周斬獲一億票房,長期在各大影院反複播放,男女主的吻更是被譽為我國熒幕第一吻。
打穀場密密麻麻都是人,羅學雲隻能站在草垛上,既是維持秩序,避免出現意外,也是為了更好的視野。
說實話,他看得津津有味,前一部電影他上學時候看過,是愛國教育活動,後一部電影沒看過,卻能感受到純真的戀愛感覺,有點像你要老婆不要的牧馬人給他的震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