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周一新痛哭流涕。
“我饒你,公家能饒你麼,不孝子,你怎麼敢做這樣的事。”周德勤一邊說著,一邊連踢帶踹。
羅學雲看得眼皮直跳。
羅師廣他們打罵周一新,隻是為了教訓這小子無法無天,留了很多力,怕真打出問題,不好收場。
周德勤下手完全是泄憤,很有一種打死為算的味道。
偏偏羅師廣他們上了年紀,都不吃這套,還是曹國宏上前拉住周德勤,道:“到底怎麼回事?先理清楚再說不遲。”
羅學雲笑道:“周一新,你自己說吧,記得態度誠懇點,要是能爭取到支書的同情分,也許可以從寬處置。”
曹國宏沒好氣道:“犯得著跟我陰陽怪氣,問清楚情況,就帶大隊去,讓隊裡一起處理,你要不滿意,開上你的拖拉機,我陪你連夜送到公社。”
周德勤父子聽到這話齊齊震動,前者掙脫束縛,又補上兩腳:“混賬東西,還不老老實實跟你國宏叔交代。”
“晚上吃飯,我喝點酒,腦子迷迷糊糊的,想到看電影已經晚了,就抄小路去,上坡後看到學雲家亮得很,腦袋一糊塗就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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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新帶著哭腔道:“大門鎖得緊,摸到後牆剛翻進去,就聽狗叫,沒過多會兒,好多手電筒照來照去,還有很多人喊叫,叔,我就慌了,啥都沒乾。”
“呸。”羅師廣吐了一聲。
曹國宏皺眉道:“說清楚,你是打定主意想偷學雲家,還是喝醉了臨時起意?”
周一新哭道:“我發誓,真的是喝暈了,看到學雲家沒人,坡上都熄燈,被鬼迷心竅,放平日我根本不敢動這心思。”
曹國宏道:“那你帶的板凳呢?”
“叔,我喝暈了,腦子稀裡糊塗的,壓根沒想過帶板凳。”
“那麼高的牆頭都能翻過去,你這醉酒隻影響腦子,不影響手腳啊。”曹國宏冷笑道,“在大隊翻牆盜竊,你還是頭一個,不好好說道說道,怕是將來學你的人不少。”
“叔,我知道錯了。”周一新涕泗橫流。
周德勤沉默半晌道:“學雲,建業還小,事情鬨大,他半輩子就毀了,能不能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周家感謝你一輩子。”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羅學雲笑道,“犯罪犯法自有大隊公社處理,我沒有發言權。”
“國宏。”周德勤看向曹國宏,“村裡的孩子可都是你看著長大的,建業還沒成家立業呢,不能半輩子完了。”
曹國宏歎道:“如果他明白做錯事會有什麼後果,何必腦子不清楚行差踏錯,這事我說的不算,把人帶到隊裡,等老黃、老劉都到,開會決定。
學雲,這樣處理可以嗎?”
羅學雲笑道:“我支持隊裡的決定。”
“德勤,你去喊老黃、老劉他們到隊部,彆聲張,我一會兒帶建業過去。”
周德勤應聲而去。
“宏叔,有點不講究吧。”羅學雲促狹地笑道,“讓德勤叔去通知人,擺明不是讓他做工作嗎?”
“你不是也沒阻止麼?”
“我這人說話算話,說支持隊裡的決定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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