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開了自己的身子,示意蘇瑜的徒弟進屋。
桑落也跟著走了進去。
黑暗無窗的屋子裡透著一股濕氣,屋子中間擺著一盆火,火上架著一個架子。
他正在熏他每天出街要賣的鴕鳥肉。
鴕鳥肉大叔不慌不忙地坐在板凳上,從上衣兜裡,掏出了一根已經被放的軟塌塌掉出煙絲的香煙。
點燃後,吸了一口。
從他的身上,桑落感受不到任何緊張,反而有一種終於要解脫了的輕鬆感。
“嗬嗬,你們…終於找到我了啊?”,鴕鳥肉大叔平靜地說道。
蘇瑜的小徒弟沒料到鴕鳥肉大叔會如此淡定的詢問他,“怎麼?你知道我們要來找你?”
鴕鳥肉大叔吸了一口煙,吐了個煙圈,嘴角露出一絲怪異的笑,“我殺人了嘛,你們來找我是遲早的事兒,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蘇瑜的小徒弟聽到後,變得更加的疑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淡定承認自己罪行的嫌疑犯。
鴕鳥肉大叔見沒人說話,自顧自的說道:
“我那麼愛她,她說她老公欠債了需要還賭債。我就將我的積蓄拿給她,讓她還完錢就離婚,和我在一起。”
“她答應的好好的,結果轉身又找了下一個男人去騙錢,說我給的錢還不夠。”
“好,沒關係,我放手!之前的錢就當喂狗了!我不要了!”
“可她後來又主動找到我告訴我,說我是個好人,她想和我好好在一起,說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她要回去跟她的賭鬼老公離婚。”
“我聽到後高興啊!我通知我媽來照顧她生孩子,我去打三份工給她買她喜歡的衣服包包,我就圖她能給我們家生個孩子,讓我們家有後!”
鴕鳥肉大叔說的激動,流下了一串眼淚,他用力一抹,甩到了旁邊的柱子上。
“可她後來告訴我,這孩子其實不是我的,但她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哈哈!”
“我當真了,我說隻要生下孩子跟我姓,讓我們家有個後,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我和她一起養這個孩子。”
“可我卻意外翻到了她和她老公發的消息,她說,她要把我身上的錢榨乾再回去,讓她老公先彆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把我當什麼了?我對她的無限寬容無限忍讓,在她眼中就是個沒出息的冤大頭!”
“我t就是個傻子!”
鴕鳥肉大叔越說越激動,咻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所以我就把她砍了!她活該!呸!”
鴕鳥肉大叔彎曲的如同蚯蚓一般的身子晃晃悠悠的,透露著無儘的哀傷與落寞。
從他的身上,桑落已經快要感覺不到活人的生氣。
蘇瑜的小徒弟聽完後,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但為了破案,他依然擺出樂一副淡定地麵容,問到:
“那吳娟的屍體呢?你藏哪裡了?”
“哈哈哈哈哈!”。
鴕鳥肉大叔突然發出一陣怪異的笑,然後將眼神瞟向了架子上正熏著的鴕鳥肉。
蘇瑜的小徒弟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他眉間一緊,“難道你…”
鴕鳥肉大叔看著屋外埋伏好的警探們,眼神裡閃過一絲狠意。
像一條發狂了地狗似的,提著地上剛洗好的菜刀,大叫著朝著外麵三輪車後埋伏好的警探衝了過去。
“放下武器!停止向前!”
警探警告著鴕鳥肉大叔。
但他好像沒聽到似的,雙眼猩紅地舉起手中的菜刀,眼看就要砍下去。
砰——
一聲槍響。
鴕鳥肉大叔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