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那邪物的毛發,或許就可以找到他的蹤跡。”李言初輕聲道。
“言初道長會追蹤之法?”靈溪寺的這位中年法師,瞬間反應了過來。
李言初微微頜首。
慧真法師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當即,
取出了那縷從邪物身上抓下的毛發,遞了過去。
還真是毛發李言初看了眼這個所謂的毛發,
他發現很黑,很細,彎彎曲曲,特彆向某些部位的毛。
李言初收斂了心神,施展了《黃庭道經》中記載的追蹤術。
一道肉眼看不見的氣從那縷毛發上升了起來,逐漸彙聚在了李言初的手心。
隨著追蹤術成型,
李言初與這縷毛發的主人之間,便冥冥中建立了一種感應,仿佛是一道看不見的線一樣。
李言初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微笑道:“成了。”
“善哉,善哉,道長竟然精通此種法術,這時正是此孽畜合該伏誅的時候,貧僧願助言初道長一臂之力。”慧真法師說道。
李言初微微頜首。
轉身對著白宏圖說道:“那老白你就留在此處,以防萬一。”
白宏圖平靜道:“好!”
於是。
李言初和靈溪寺的慧真法師便追了出去,留下了官府衙役和白宏圖看守此處。
以兩人的腳程,很快就追了出去。
嘩啦啦——
小半日後兩人便聽到了一陣湍急的流水聲。
兩人麵色同時一凝,難道這畜生是個水中的邪物上岸?
水是極陰極煞之物,可以擋陰,落水者也會被困在玄水之中不得超生。
很多水中其實都蘊含著大恐怖,隻是往往不為人知。
眼前的湍急的河流上泛著淡淡的霧氣,幽深陰寒。
李言初剛追到這裡的時候,還能透過霧氣,隱隱看到對岸的模樣。
可是隨著兩人不斷深入,沿著這條河竟然直接進山了。
山中本就是瘴氣多,霧氣多,不僅腳下的路變得崎嶇難行,連周圍都開始出現了霧氣。
此時除了身邊的慧真法師,李言初已經看不清彆的東西了,能見度極低,更不用說看到對岸了。
耳邊則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是看不清的東西在黑暗中爬行。
又好像是密密麻麻的人在你的耳邊低語。
山中入夜後難免便會有這些怪聲,有時候是風吹的聲音,有時候可能真的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在跟著你。
李言初心誌堅定,經曆過諸多惡鬥,自然不會被眼前這種森然的氣氛給嚇住。
他的手中一直捏著那團氣,感應著邪物的氣息。
和慧真法師兩人一路追了上去。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交流,兩人很少說話,心神都放在了追蹤邪物上。
約莫又走出了十幾裡,兩人來到了一處險峻的存在。
腳下山岩路,寬窄隻容得下一人通過,往下則是險峻的峭壁,再然後就是奔騰的大江。
這條山路,村裡人將它稱為一線崖,即便是最出色的采藥人也不敢走這條路。
之前每年都會在這條一線崖上摔死很多人,跌入大江被湍急的衝走,屍骨無存。
如今不隻是武莊附近好幾個莊子都沒有采藥人敢走這條路了。
夜間的山路本就難走,這條一線崖又很狹窄,因為濕氣重,導致腳下其實稍微有些打滑。
幸好李言初如今是一流武夫,不僅是速度,反應,力量,身體的控製力,各方麵都屬於當世一流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