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閣,
這裡是荊州城內最大的風月之地,
從外麵看,完全沒有絲毫的煙花氣,雕梁畫棟,水榭樓台,
可進入之後則完全不同,一樓的大廳之中,有胡姬跳舞,
一共十二名西域少女,身上的衣衫極為精美清涼,露出纖細白嫩的,腰肢,修長圓潤的雙,腿,
手腕腳腕上都係著銀色的鈴鐺,隨著曼妙的舞姿展開,叮鈴鈴作響,鈴聲悅耳,
她們所跳的舞蹈與中原舞蹈風格迥異,可是卻美到了極致,輕易便可以勾動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金發碧眼,皮膚雪白,身材纖細中不失豐腴,
春江閣中有不少豪紳富商,士子書生,極為追捧,喝彩聲不斷。
二樓看台之上,有身材曼妙,衣衫清涼的侍女穿梭其中,
有的身後還有毛茸茸的尾巴,
她們並非妖族,可是卻做狐女打扮,極為嫵媚,
二樓光線並不明亮,略顯昏暗,朦朧朧的燈光,更讓人沉浸其中,
這的確是一處讓人流連忘返的銷金窟。
二樓一處雅間內,花魁清靈侍奉在一個青年道人身邊,
青年道人背負一口古劍,儀表不凡,
在座的還有一名臉皮蠟黃的男子,
一名四十多歲的婦人,
這婦人便是本地春江閣的老板,經營著諾大一個春江閣,手腕極其靈活,
婦人名叫如意,年紀雖然大了些,可是那股成熟的風韻依舊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眼波流轉,極為勾魂,
臉皮蠟黃的男子身邊也有一個美貌可人的年輕花魁服侍,
與清靈不同,這個花魁顯得小巧玲瓏,模樣也極為清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透著讓人憐愛的意味,
隻是這臉皮蠟黃的男子對她來說有些難以伺候,
他身上太冰,探手在他麵前她身上遊,走的時候,仿佛一個冰塊兒一般,讓她瑟瑟發抖,身上忍不住雞起雞皮疙瘩,
可是臉皮蠟黃男子卻興致極濃,總是忍不住逗她,
春江閣的老板如意笑著說道:“教主親臨此地,實在是屬下的光榮。”
背負古劍的青年道士微笑道:“副的。”
這四十多歲的成熟婦人嫣然道:“在屬下心中,大人才是教中真正的神話,唯一的教主。”
青年道士笑道:“看來派你在春江閣經營勾欄生意,倒是選對了人。”
這成熟婦人正色道:“如意願為大人肝腦塗地。”
青年道人微笑道:“今日隻談風月,不談正事,無需如此嚴肅。”
說著,他勾起懷中那花魁清靈的下巴,笑著道:“是不是?”
清靈受寵若驚,軟軟的靠在青年道人身邊,
她也是白蓮教的下屬,隻不過沒有想到這位大人物如此平易近人,
清靈的眼神極為清澈,抬手為青年道人道衍斟酒,柔聲道:“請教主,再飲此杯。”
青年道人放聲大笑:“好好!”
舉杯一飲而儘,儘顯瀟灑風流,
臉皮蠟黃的男子神情有些刻板,一雙手不停的在這年輕花魁身上遊走,
年輕嬌美的花魁柔聲道:“大人彆摸了,喝點酒吧!”
她看似有些膽大,實際上正合這臉皮蠟黃男子的心意,
連道衍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到勾欄中都是如此瀟灑,他自然沒有介意這花魁的話,反而覺得有些喜歡,淡淡道:“果然還是年輕的女孩更有靈氣。”
成熟嫵媚的婦人如意嫣然道:“令狐大人這話有些以偏概全,年紀大些不是更善解人意?”
臉皮蠟黃的男子嘴角一翹:“那晚上你與她一塊?”
婦人如意嬌笑道:“怕大人吃不消,屬下舌,卷金槍可是練到出神入化。”
席間歡聲笑語,氣氛頗為融洽,
此時,有人貿然撞開大門,
是一個英俊的公子哥,儀表不俗,身後跟了幾個魁梧的護衛,顯然都是有功夫的練家子,
年輕公子哥撞開門,走了進來,疑聲道:“如意,我說清靈怎麼不見客,原來就是在這裡陪個道士!”
成熟婦人色變,房間內的氣氛一時間凝重下來,
年輕公子哥冷笑道:“好啊,哪來的臭道士,難道比本公子還有錢!”
這年輕公子哥是荊州城中一名豪紳之子,平日裡飛揚跋扈,遛狗鬥鷹,不學無術,
他帶著扈從撞進來之後,見到春江閣中兩個花魁都在此地不禁大怒!
臉皮蠟黃的男子冷冷笑道:“什麼貓狗,也在這叫喚。”
年輕公子哥大怒,猛的一拍桌子,沉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臉皮蠟黃的男子複姓令狐,是白蓮教中的一尊大人物,一直負責主持南方事宜,
聞言微微一笑,
一旁的青年道人淡淡道:“無需跟這種小人物動氣,他既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那就當條狗也不錯。”
年輕公子哥怒極反笑:“臭道士,你還真他媽風趣!”
他瞧不慣這青年道士臉上這種老神在在的表情,仿佛世間一切都臣服在他的腳下,雲淡風輕,
可下一刻,他出口的話就罵不出來了,變成了:“汪汪汪汪汪!”
年輕公子哥大驚失色,
不僅如此,這青年道人在他麵前也變得高大了起來,
他抬頭看向那青年道人,又驚又怒:“汪汪汪汪汪!”
可說出來的卻隻有犬吠之聲,
他霍然轉頭,想要家中的扈從收拾這青年道人,
可發現背後哪裡有還有什麼扈從的身影,隻有幾條野狗,
準確來說是狗崽子,看著饑荒麵瘦,營養不良,
年輕公子哥大驚,低頭看向自己那雙穿金戴銀的手,此時竟也變成了一雙狗爪子,
一股深深的恐懼籠罩了他!
“妖人,妖人!”
他驚訝的怒吼,口中就是汪汪汪的聲音,
一旁的青年道人淡淡的笑道:“既然是狗,那便到該去的地方,去吃該吃的東西。”
話音落下,那年輕公子哥心中產生一種無法遏製的衝動,
幾條狗竟然齊齊衝了出去,跑向春江閣的茅廁之中,
臉皮蠟黃的男子撫掌大笑:“教主神通果然精妙,隻不過也忒心善了些。”
一旁的青年道衍淡淡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道從前是個僧人,如今也不敢忘卻教導,怎麼能隨便殺人呢?你們也要切記這一點。”
臉皮蠟黃的男子令狐覺恭敬道:“謹遵教主教誨。”
青年道衍微笑道:“來來來,喝酒,少拍馬屁。”
酒過三巡,沒有敲門聲,一名青衫仆人走了進來,
此人看起來是青樓中尋常小廝的模樣,實際上是白蓮教的神魂高手,已經六十多歲,不過駐顏有術,
他走進來恭敬的跪倒在地,沉聲道:“啟稟教主,複蘇真魔的儀式已經準備好了,待教主親自去主持發動即可。”
青年道衍聞言微微一笑:“你們辦事倒是也挺儘心。”
他的手在懷中年輕花魁清靈的翹,臀上輕輕一拍,
吩咐道:“去,把角落裡的包袱拿給我。”
清靈輕咬嘴唇,盈盈起身,去那角落裡將包袱取來,
青年道人道衍微笑道:“打開。”
花魁清靈聞言,便伸出纖纖玉指,解開包袱,
她的手指纖細柔美,十分靈活,可以讓人欲仙欲死,
包袱係的結雖緊,可在他她手中卻極為輕鬆就被打開,
解開之後,花魁清靈忍不住驚呼一聲,頓時花容失色,
包袱裡不是彆的,而是一團模糊的血肉,血肉之中有一隻眼睛,一開一合,看起來極為滲人!
道衍淡淡道:“無需驚慌,此物已經被我下了禁製。”
花魁清靈心有餘悸,來到道衍身邊,柔聲道:“教主,這是什麼東西?”
道衍微笑道:“這次複蘇真魔需要極邪之物,便是此物。”
道衍轉頭對著青衣小廝吩咐道:“命教中下屬退出荊州城。”
青衣小廝恭敬道:“遵命!”
道衍幽幽的歎了口氣:“我這人心善,見不得流血,到時候複蘇真魔之後,你們在此地主持即可。”
如意與臉皮蠟黃男子對視一眼,恭敬道:“遵命。”
說歸說,笑歸笑,彆拿領導的話當玩笑。
道衍淡淡的笑道:“一座荊州城十幾萬百姓,就算是咱們給那位真魔的見麵禮了。”
真魔複蘇必定會瘋狂的掠奪血食,到時候荊州城十幾萬百姓,便是最佳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