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中人不想與這個年輕道人死鬥,隻是此時他依舊覺得有些荒誕,
“經過一番大戰之後,又中了往生咒,還這麼難纏!?”
董中人挑眉。
掌心中驟然浮現一輪大日,璀璨灼熱,極為明亮,
下一刻,大日騰空,向李言初轟了過去,光芒萬丈!
這神通極為玄妙高深,萬丈金光之下,他的身形頓時消失不見!
李言初祭出斬蛟刀劈斬,天地間有一道白線浮線,繼而將這輪大日斬破!
那個一身白袍的老天人已然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李言初麵容威嚴,持刀而立,立於一片火海之中,風姿出塵!
在這種絕境之下,他還是打的這個神秘莫測的董中人敗退。
……………………
東海之上,一道人影浮現,一身白袍,氣質縹緲,踏於海波之上,
若仔細看的話,董中人比先前又老了幾分,不過氣息依舊渾厚。
他此時沉著臉,眸光冰冷。
方才那一招神通又消耗了一些他的本源氣血。
若不如此,恐難以擺脫那個年輕道士。
“還需先找個地方打坐調息,若不能奪得他手中的五彩石,怕真是要天人五衰了!”
董中人心道。
這一戰大出他所料,年輕道士殺伐決斷,那種玉石俱焚的氣勢令人頭疼。
“他中了往生咒,難以化解,先前不過是破封而出,氣息在巔峰,而我曾與人交手,有此結果也可接受。”董中人心道。
他的道行極為高深,一向是超然物外,沒想到今日在這個小道士身上栽了跟頭。
此時他也不再細想,揮了揮衣袖,消失不見。
………………
另一邊,
李言初體內往生咒,此時爆發出更大的威能。
先前他消耗了極大的法力氣血。
五彩石的生命精華雖然維持住他的生機,卻不能破解往生咒。
此時往生咒的威力凸顯出來,李言初手臂上青筋暴起,可怕的突出。
他將斬蛟刀收回鞘中,又看向了萬壽鼎,
正是萬壽鼎中藏著往生咒,才會讓他幾乎深陷不測之地!
李言初思忖片刻,將萬壽鼎收了起來,
這一次,萬壽鼎並沒有再爆發什麼威勢。
他縱身一躍,身形也消失不見。
他雖然與那老天人血戰數百回合,但實際上時間並不長,二人交手太快,神通變化也太快。
李言初駕雲離開,回到了魏城。
魏城熱鬨繁華,大街上熙熙攘攘,叫賣聲不斷,
有賣糖葫蘆的,有賣糖人的,走街串巷,吆喝的極為熱鬨,
熱鬨喧騰,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他回到了青雲觀之中,看著熟悉的道觀,心神也終於平靜了一些。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道袍,用熱水洗了把臉,借用這些普通的事情平複心神。
水盆中映出的倒影,這張臉依舊是豐神俊秀,溫潤如玉。
即便是強如李言初,在身邊的人接連飛升,又經曆一番大戰,中了彆人算計,在生死邊遊走,此時也有些疲憊。
“天人,瀛洲,黑鼎主人,董中人。”李言初喃喃自語。
乾元世界隻是諸天之一,沒想到竟然牽扯到如此的勢力。
更不用說還有魔域、陰間、寂滅之地虎視眈眈,
甚至是高高在上,俯瞰諸天的仙界。
李言初深吸一口氣,又洗了把臉,用毛巾擦拭乾淨。
在這條路上他如今已無同行之人,背影略顯孤寂。
隻不過當他洗漱乾淨,重新整理好衣衫,依舊是身形魁偉,風姿如仙人,
仿佛天塌下來都能撐得住。
“補天之事留待後人,江朝宗,你到底是個什麼人?”
李言初喃喃自語。
除此之外,他又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他的師傅玄誠。
“董中人曾說,大夏時期的應劫之人叫做玄誠,沒想到還有這種淵源。”
李言初自語。
“六百年前的蓬萊仙人,三百年前的青雲觀道士,四十年前的龍虎山掛單道士。”
他的眼中透出思索之色。
如果讓董中人知道他所思所想,以及掌握的這些信息,一定會有些驚訝。
因為在他看來,上次的應劫之人已經死在了那次大清洗之中,
不然他也不會覺得李言初身死有些可惜。
而一個早就死在清洗之中的人,絕不會在人間再留下這些足跡。
隻是先前他與李言初交談,並未提及那玄誠的生死。
因此此事李言初也不知道,自己後來掌握這些訊息究竟隱藏了什麼問題。
他隻是覺得董中人這樣的人似乎不太會守護人間的道義情懷。
“一心追求長生,不惜換血脈成為天人,可是又出賣天人,這老天人這麼做到底想做什麼?”
李言初輕語,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了邋遢老道的幾句話,
“你這盜墓賊,貧道囑咐你一句,你想做的事做不成,左右搖擺毫無立場,貧道最煩的就是你這種小人!”
老道士嘻笑怒罵,仿佛仍在眼前一般。
“左右搖擺,毫無立場,指的就是當年之事嗎?”李言初挑眉。
隨即他收斂這些心思,
自己身中往生咒,雖然可以憑借五彩石壓製,可五彩石的力量總有耗儘之時。
若不將這咒術解掉,到時候恐怕不用與人動手,就要身死道消。
而在此期間,董中人和瀛洲客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而且青年煉氣士所屬的勢力依舊想接引天神下界,
不知道是為天人辦事,還是想攪渾這世間的水。
李言初暫時收斂心思,坐在風火蒲團之上打坐修行。
魏城的靈氣並不濃鬱,
李言初思忖片刻便動身前往魏城旁邊出現的這座古代大山之中。
山中有牌坊,上麵刻的字,李言初不解其意。
可是山中靈氣卻比魏城濃鬱許多,李言初在此修行恢複氣血,法力。
因為有風火蒲團,他很快進入那種深層次的悟道狀態,這次的悟道與其他時候不同,
李言初感受到一種深深的黑暗,而在那無邊的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他身處於黑暗之中,盤膝而坐,
驟然睜眼,眼前的一切便如潮水一般逝去,消失不見。
那雙眼睛卻深深烙印在腦海。
“我被標記了?”李言初心道。
他身上中了往生咒,此咒未解,便被那煉製萬壽鼎的主人盯上。
“一環扣一環,設置如此陰毒的計策,而且還能藏於黑影之中,恐怕不是陸地仙。”
李言初心道。
李言初身邊此時放著一把古樸黝黑的長弓,還有一個箭囊,中間插著三根箭,每根箭杆都有拇指粗細。
這兩件古人皇留下的至寶無法收取,也無法動用,
他先前將它放在青雲觀之中,如今又隨身攜帶帶來了這無名山峰。
“如果這供奉在寶塔第七層的至寶真是鎮壓了一個看不見的鬼,恐怕我與他的因果恩怨也已經結下!”
李言初心道。
麵對如此多的債主,如此多的因果,李言初反而一笑,
“債多不壓身,先前得到的那些強大仙器,哪個上麵沒有因果。”
“還有出手封印洞天福地的人至今仍未找到,我陸續尋得寶物,誰知是不是那人刻意培養我,待到合適的時候來摘果子!”
“不知不覺竟然已處在如此險境。”
李言初心道。
他此時已經徹底煉化了鎏金仙株的藥力,破封而出,氣息渾厚無比,也和這藥脫不了乾係。
此時他的體內蘊含磅礴生命氣機。
他祭起三昧真火,這火焰自眼耳口鼻之中燒到人體五臟六腑,
煉化了諸多強大火焰之後,與先前相比,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