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其言,還要觀其行。”李言初搖了搖頭。
玄誠道長瞪著他:“你就這麼跟你師傅說話?”
李言初正色道:“家師乃是青雲觀玄誠道長,如今已然仙去。”
玄誠道長皺眉:“我就是玄誠,你不就是因此才來找我?”
李言初搖搖頭:“我師傅修為雖然不高,無甚錢財,但人確實不錯。”
“王寺卿,若日後有人假冒我師父之名招搖撞騙,便是與我過不去。”
玄誠道長的眉頭深深皺起。
宣晴君原本一頭霧水,聽著聽著卻輕咬著嘴唇,若有所思。
李言初的手按在刀柄之上:“你在人間,我會盯住你,你說的事我會查,如果讓我發現傷天害理之事……”
李言初一字一句道:
“那我就殺了你!”
他的眼中浮現殺氣,凶神惡煞。
玄誠的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氣氛頓時有些劍拔弩張。
“這小子殺氣好重,怎麼有些油鹽不進?”玄誠心道。
他看了一眼李言初,微微一笑:“日後若是遇上你的師兄師姐……”
李言初冷聲道:“誰鬨事我就殺誰!”
宣晴君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小師弟什麼性子,絲毫沒有修道之人的清淨平和。
李言初轉身離開,宣晴君遲疑片刻便喊道:“小師弟,等等我!”
玄誠道長問道:“你也不想留在為師身邊?”
宣晴君轉過頭來,笑了笑:“我與小師弟有些事情沒有了斷,暫時告辭了。”
話音落下,她便隨著李言初離開。
這個小師弟雖然心狠手辣,卻不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
跟著他,隻要不做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便不會有事,反而會得到庇護。
至於這個一直在布局的師傅……
難說!
在他們離去許久,原本的大理寺寺卿,也就是玄誠道長,陷入沉默,
許久都未曾說話。
…………
李言初從大理寺離開,心情其實頗為複雜。
宣晴君連忙追上他,與他並肩而立,駕雲返回魏城。
再次回到青雲觀,李言初輕輕歎了口氣。
宣晴君說道:“我不該挖墳掘墓,不然你也不會知道此事。”
李言初搖了搖頭:“遲早的事情而已。”
宣晴君忽然道:“你說,一個人轉世之後所結交的朋友、家人、情人、下屬,對於真正的他來說又算什麼呢?”
李言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凡人有生老病死,每次轉世之後,上一世的記憶全部消失,便如同死掉。
可是如果對有大法力的修行之人或者仙人轉世,不過是一段經曆而已。
這個差彆其中就牽扯到許多問題。
李言初深吸了一口氣。
宣晴君說道:“剛才我見你似乎欲言又止,似乎還有許多問題問的。”
“為什麼不問呢?”
你看的倒真仔細……李言初看了她一眼:“他自詡棋手,說的話又藏頭露尾,真假難辨,還有問下去的必要嗎?”
宣晴君一愣:“說的也是。”
她此時有些意興闌珊,四下打量一番,低聲道:“小師弟,我還是趁早去其他世界避禍吧,這乾元世界的水太深了,連師傅都信不過。”
“他在墓中複生之後說的話,我現在想想依舊一身毛骨悚然。”
李言初點了點頭:“好,你功法中的問題呢?”
宣晴君歎了口氣:“我修煉的黃庭經中有致命破綻,我自然要想辦法化解這個破綻。”
李言初笑了笑:“不必那麼麻煩,我傳你一部新黃庭經便是。”
宣晴君道:“你真的是修煉的黃庭經,一路至此?”
李言初微微頷首:“不錯,當初觀中留下的那一部經書,後續功法已經被推演出來。”
宣晴君驚訝:“你真是了不起啊!”
李言初探出手指,一點靈光飛入宣晴君的眉心之中。
宣晴君的腦海之中頓時便多出許多功法文字,
是一部黃庭經,隻不過比她所學更加的精妙,與之相比,她所學的黃庭經就顯得有些粗糙。
宣晴君既驚訝於這功法的玄妙,又有些感歎,她喃喃自語:“原來我一直煉錯了。”
隨後,她衝李言初一抱拳,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師弟護道傳法的恩情,我銘記於心,來日定當相報!”
宣晴君話音落下。
身後那口石棺浮現,她竟然再次進入石棺之中,破空而去。
李言初目送她遠去,隨後收回目光,返回觀中。
“被人算計的滋味真不好受。”
李言初自語。
“我手上的仙器雖然強大,可也是來自於洞天福地之中,比如萬法不侵的杏黃旗。”
“日後與人相爭,若這旗子忽然失效,到時候吾命休矣!”
李言初深吸了一口氣,縱身一躍,便飛到燕山之中。
燕山靈氣充沛,當初他在這裡一戰殺儘瀛洲仙人,威風凜凜。
燕山絕巔之上,白雲悠悠,李言初負手而立,
他的手按在刀柄之上,眼中泛起思索之色。
“我所學的黃庭經是被我重新用功德敕封過,因此其中的破綻已然不見。”
李言初取出那本煉器總綱,仔細的研讀,又將風火蒲團取了出來,
風火蒲團有悟道之效,可以讓人隨時隨地的頓悟,最適合推演神通。
除此之外,他手中還有厲害的傳承,上麵記載著符印之法,也是煉製法寶所用。
他在燕山之上整整呆了半月,不管風吹雨打,老鬆之下也沒有一絲風雨進來。
這日清晨,紫氣東來,
李言初緩緩睜開雙眼,雙眸之中蘊含紫金之氣。
他心境有所突破,對於這練氣之法掌握的更加高深。
他將杏黃旗取了出來,重新祭煉了一番,再打上自己的烙印。
隨後,他便感覺這仙器更加得心應手,原本隱隱有些晦澀的感覺,此時卻都消失不見。
“要將手中的仙器全部重新祭煉一番才行。”
李言初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