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雖然遼闊,仙人眾多,可是一些極為出名的高手還是被人熟知。
就像天河邊上的席玉人、燕紅妝,她們名聲就很響亮,
在天河數萬年,積攢了不少財富人脈。
又或者精通破陣之法的紀流雲,他在散人之中也很有名聲。
而且李言初這種生麵孔更是讓人生出不少猜測。
有人懷疑是他剛剛從下界飛升上來的,
隻不過很快就打消這個念頭。
“除非這人是從大世界飛上來,可若是那樣的話,絕不會是散人,而且早就應該引起轟動。”
虯髯劍客的身份讓他們有些好奇,
仙道大世界上的人飛升上來自然會很出名。
比如七絕仙王的道統,七絕宗,又或者萬劍山,
這是一些更大的道統,他們的傳人也十分有名。
李言初不知道自己與這黃金龍王鬥法已經引來了許多人的注意,
他本來就是隨便捏出一張臉,誰要能猜到他的下落,這才是有鬼呢?
此時他沒有動用自己常用的斬蛟刀,而是用劍。
一劍翻起三千浪!
每一道浪花都化作劍意,殺向黃金龍魚王!
這黃金龍魚王的龍吟之聲十分令人頭疼,那道霞光定住身軀也是讓人難以防禦,幾乎能無法豁免。
李言初腳下的如意葫蘆雖然能控製心魔劫,可是這種仙道生靈思維單純,隻是靠本能,心魔劫對它們並沒有太大作用。
李言初也隻好放棄。
隻不過隨著他一路大戰,離岸邊越來越近。
李言初收起如意葫蘆,懸佩在腰間。
他猛的揮劍斬去,施展心劍,這大魚身軀之中仿佛有無數劍氣切割它的思維,它的身軀頓時僵住了一下,屹立在虛空之中,並沒有追上來。
李言初也借此拉開距離,
登上陸地之後,這強大的龍魚王便不再追上來,那些龍魚也紛紛躍入水麵,又迅速的潛了下去,不知遊向何處。
…………
李言初很快來到了仙山深處,他見到這裡已經有許多散人過來,其中不乏一些實力強橫的天仙。
婆羅山的那三人他隻是匆匆一撇,在遠處看到他們三人的身影。
那三個僧人身負龍象之力,氣血如海,距離不是太近都能夠看到。
李言初登山之後,許多人都向他投來了一些異樣的目光。
有人的目光之中竟然隱患著殺氣,顯然是他先前施展仙劍的時候引來彆人覬覦。
李言初進入此地之後,便感覺那種仙道壓製極為厲害。
他一身的實力竟然發揮不出來一半,每前進一步都有極為沉重的壓力。
他趕了一段路之後,便已經將一些散人甩在身後,可是腳步卻越發的沉重,
砰砰砰砰砰!
每一步踏了下來,都將堅硬的地麵踏出一個深坑。
周圍有一些石壁,這些石壁極為古老,偶爾有一些痕跡浮現。
他看到一個肩頭之上懸著青燈的少年站在那裡,將手放在石壁之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李言初認出此人,這人便是先前破陣之時引發轟動的紀流雲。
這人的腳下有濃鬱的陣法之力,也有十二道陣旗。
顯然,此人在此地觸發了什麼機緣。
隻不過悟道之時不願被彆人打擾。
雖然先前能破仙王之陣引起動蕩,他布置的陣法,等閒的仙人自然也無法破解。
李言初不知道,先前有一位天仙試圖破開他的陣法,可是出手之後,卻並沒有破開,反而被這陣法爆發出的特殊光芒割傷。
仙界並不友善,在這裡悟道還閉著眼睛,自然會有人來對付你。
純粹損人不利己的事也有人乾。
這紀流雲不會不留下防禦的手段。
李言初路過他的時候,紀流雲在悟道之中,這石壁之中有很深刻的機緣。
李言初倒是也沒有打擾他。
他一路向深處趕去。
不過,片刻之後,那個肩上懸著青燈的少年就向自己走了過來。
他在山中看起來走的並不艱難,而且有些瀟灑。
要知道李言初此時身上都扛著極為沉重的壓力。
紀流雲是少年模樣,可是早就不知道修煉多少年。
見到李言初之後,他便微微一笑:“道友的劍道好生厲害,隻是似乎與如今仙道大派的劍道都不太一樣。”
李言初此時化身虯髯劍客,轉過頭來平靜的說道:“難道閣下見過所有仙道大派的劍訣?”
紀流雲說道:“差不多。”
李言初並沒有練過什麼劍決,他隻學過劍術的神通,這是基礎。
隻不過他領悟了武道真意,世上任何的兵器被他用出來,都自有一股強大的道韻流露出來,
當然如果要說劍訣的話,他隻學過一招心劍,乃是學自雲霄秘境。
在雲蕖當年留下的洞府中學到的心劍,專斬元神,方才他最後一招也是心劍。
借助莫邪劍施展出來逼退了那頭黃金龍魚王!
聽到這少年口氣如此之大,李言初眉毛一揚。
紀流雲說道:“在下紀流雲,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虯髯劍客說道:“李黎。”
他隨意報出了一個假名字。
這紀流雲倒是神色莊重,客氣的說道:“原來是李道友。”
“先前見劍友渡河,氣魄雄闊,一路斬殺龍魚,鬨出動靜如此之大,道友不怕被人給盯上?”
李言初奇道:“難道你們過河的時候不是這麼過的?”
紀流雲沉吟道:“起碼我知道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渡河,沒有鬨出一絲動靜,也不願與河中的生靈鬥法。”
“再者,他們也沒有李兄這般運氣,有的一路平穩渡過,甚至連一條魚都沒有招惹過。”
李言初嘴角抽了一下:“原來如此。”
他話鋒一轉,看向遠處。
“剛剛你說有人盯上我,這麼巧,那人就來了,巧的讓我都以為你是同夥呢。”
紀流雲轉頭看去發現三個僧人走了過來,他們身具龍象之力,每走一步便有地動山搖的氣勢,
三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處,渾然一體。
紀流雲道:“這是婆羅山的人,在下與他們並非一路,不過先前他們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此時又退了回來,想必是商議了什麼。”
“婆羅山的那位大自在羅漢雖然沒有來,可這三位也非同尋常,道友自己小心些,他們手毒心狠,不要中了他們算計。”
李言初微微頷首。
一個中年僧人沉聲說道:“到底是紀流雲,口氣真是大,如今連我婆羅山也看不上了。”
紀流雲微笑:“若是那大自在羅漢親自前來,我還有幾份忌憚,可三位嘛,就差了一些,隻有少許忌憚,因此說說話,提醒這位朋友也不算什麼。”
那中年僧人冷冷一笑,目露凶光:“紀流雲,不要以為你懂些陣法,就如此狂妄,惹惱了貧僧,將你一並擒拿!”
紀流雲淡然道:“你這麼說,待會兒我可要支援這位李兄了。”
李言初看向這個婆羅山的中年僧人,沉聲道:“你是過來裝逼的,還是過來有什麼事啊?”
他言辭之間極不客氣,這婆羅山的中年僧人冷笑:“貧僧看上你腰間那把劍,解下來便放你離開。”
李言初冷冷道:“先前你們見過我鬥那龍魚王,知道我耗損許多力氣,此時便想抓住機會,趁機威嚇我交出兵器。”
中年僧人沉聲道:“雖然你對付那黃金龍魚王有幾分手段,可那種仙道生靈應變太慢,空有天仙後期的實力卻發揮不出多少,短板也很明顯,你若是執迷不悟,貧僧便在這裡度過了你,再去尋找東華經。”
他話音落下,身邊兩位僧人身上氣息也濃鬱起來。
每個人都生了兩副麵孔,在腦後的麵孔陡然一變,從慈眉善目化作了怒目金剛。
再次一變,又化作了一麵歡喜相,一麵忿怒相。
他們的氣息十分的渾厚,交織在一處,令人心驚膽戰。
婆羅山的三人去而複返,盯住了那個虯髯劍客,
也讓許多人打起來精神,看向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