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說來也巧,那時金綺湘在山邊觀風雪,俞德宸正好在采一株靈藥,兩人相識,當時說了幾句話,平平淡淡。
金綺湘對於俞德宸有些印象,是因為當初她在觀風景的時候,
見到峽穀深處一個小道士,緊死死的抓住一株普通靈藥,被罡風吹的東倒西歪,看起來甚是滑稽。
金綺湘用法力救他上來,多聊了幾句。
雖然一彆經年,可金綺湘隻去過一次昆侖山,因此還記得這人。
認出了俞德宸。
對此,俞德宸此時心中有些欣喜。
不過兩人隻是平平淡淡聊了幾句,金綺湘就動身前往帝君府邸。
隻是將他當做一個曾經認識的路人一樣,
一個挺有趣的道士。
俞德宸心中感慨,望著金綺湘的背影一時間道心竟有些浮動。
“妖庭出了什麼事,竟然讓她親自來找帝君?”
俞德宸一時間心中產生了許多疑問。
人終究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連他這種強大的散仙也不能免俗。
俞德宸駐足良久,最後才不舍得的離開。
帝君府邸之中,李言初見到金綺湘。
他們在青銅仙殿之中打過交道,金綺湘對誰都是冷冰冰的,高高在上,對李言初卻是言辭中帶著幾分親近。
不過這份親近,金綺湘連自己都沒意識到。
或者說…不願意承認。
“妖庭出什麼事了?”李言初連忙問道,眼中帶著關心。
翠花在妖庭為帝,
難道是出了什麼亂?
金綺湘道:“你的那位道侶遇到了麻煩,幾大世家聯手,暗地裡想推翻她的統治,據說已經勾結了仙庭的人,這一次陣仗不小。”
李言初目光一沉:“都是哪些人?”
金綺湘道:“現在知道的是劉家、馬家、白家,具體的事情不太清楚。”
李言初沉聲道:“這件事情妖神可知道?”
金綺湘搖搖頭:“他在閉關之中,修煉上應該是遇到了問題,在閉死關。”
李言初目光一凝,心道:“偏偏是你在這個時候閉死關?”
他腦海中浮現許多念頭。
還是對著金綺湘一拱手,道:“多謝來報訊。”
金綺湘道:“你那位道侶一心想一統妖庭,可如今妖庭勢力盤根錯節,又與仙庭明裡暗裡勾結,以她的性情,這次絕不肯向你求援,可你若不管,這次她沒準渡不過去。”
李言初有些擔心,翠花極有可能要自己解決這事,不肯輕易傳訊。
“她不肯說…你卻來報訊,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李言初奇道。
金綺湘沒好氣道:“我來報訊,難道你還以為若有所圖謀,算了…當我沒說。”
說完之後,她轉身就要走。
李言初連忙叫住她,笑道:“我隻是有些好奇,不曾懷疑,多蒙援手,感激不儘。”
金綺湘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我還以為好心要當成驢肝肺。”
如此生動的表情,認識她的人還從未在她臉上見到過,而且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親切。
俞德宸若是聽到後怕是會暗自神傷。
終究是錯付了…
李言初本來與翠花都懷疑這女子就是口吐芬芳的小金烏,
隻不過後來李言初測試自己的烙印,對方並沒有反應。
金綺湘上次提起過洗澡之類的話,李言初沒來得及細問。
他隻是誤打誤撞看過那位昆侖祖師洗澡。
除此之外,一向是個正人君子。
李言初一向這麼認為。
不過,這一次再見,李言初忍不住詢問道:“莫非…你是那位昆侖祖師?”
金綺湘怔住。
隨即眼中隱含怒氣,冷冷道:
“什麼昆侖祖師,我就是我…你這是將我當做旁的女人?”
聽著金綺湘的語氣有些不對,李言初隻覺得這人脾氣大,也沒細想。
哪來的醋意…是我感覺錯了嗎…李言初道:“上次我見到你便有些熟悉,隻不過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因此才有此一問,道友勿怪。”
金綺湘冷笑道:“昆侖祖師那麼大的名頭,我怎麼會是這種人物?”
李言初搖了搖頭:“是乾元天地的昆侖,並非古老時代的昆侖。”
金綺湘道:“沒聽過,不認識,不知道。”
李言初啞然失笑。
這女子的脾氣好生奇怪,罷了,不願說就等到想說的時候。
他心中如此想,
隻不過依舊有些好奇,又偷偷催動了一下烙印,仔細探查一下。
以他如今的修為,以他烙印的特殊性,
不可能有人遮蔽住。
他激發神通之後,仔細的觀察金綺湘,又與她說了幾句話,金綺湘神色如常。
“小金烏喜歡口吐芬芳,眼神又那麼清澈茫然,與這女子沒有一絲相似之處,看來…是我想多了。”李言初心道。
金綺湘看著眼前那個與自己談笑風生的年輕道士,袖子中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她隻感覺仿佛有一隻大手撫過她的身軀,內存幾乎從頭到腳,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有些地方還著重的用力。
手法極為特殊。
這種感覺已經烙印進她的神魂之中,酥酥麻麻,讓她整個人忍不住的想要呻吟出聲。
隻不過她努力控製,並且不讓李言初發現絲毫異樣。
就在金綺湘幾乎要控製不住,頭腦有些空白,聲音忍不住從喉嚨裡出來的時候。
李言初道:“妖庭既然有變,我們這就前去,不要拖延。”
李言初說完之後,便乾脆的走了出去。
金綺湘這才鬆了口氣,輕輕的在背後啐了他一口。
方才那種感覺她不願承認,覺得有些羞恥。
可是那隻大手輕撫的感覺,的確讓人有些沉迷…
“呸呸呸!”
“這應該是我心裡上的魔障,要求大道,這些劫數必不可少。”
金綺湘連忙搖了搖頭,
隻因有情成小劫,卻因無礙到靈台。
修仙道一定要割舍這些情緒。
金綺湘運轉妖族傳承絕學,守住靈台清明,
心中一片澄澈,寧靜自然。
這才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