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卷入進去恐怕也得不到好處,不如靜觀其變。
李言初先前在離開西方教兵交之時曾破口大罵,罵他是個反複小人。
燃燈道人心胸極窄,欲殺之而後快,眼中殺氣也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接著,他的目光看向李言初道場之中的那艘金船,頓時動容,
“這是…三界金船,怎麼會在他手裡?”
即便燃燈道人這種人物看到這艘金船也忍不住有些心動。
當前天帝耗費無數法寶請最厲害的天工清流道君打造。
他知道一些隱秘,這是一件極為厲害的仙帝法寶,可穿梭三界,堅固無比!
“此人氣運平平,為何能得到這麼多寶物?難道……”
燃燈道人目光微動。
可他對李言初的一腔殺意並未消失,隻是對於此人的天命有了一些忌憚。
氣運平平卻占了天大的因果,這樣的人恐怕都是應劫而生,
是要注定完成一些什麼事情的人。
燃燈道人修煉不知多少年,早已看透天道大勢不可逆,
這次他出世也是要應劫,對於同樣應劫而生的人,心中有所忌憚。
………
白玉京,蓮花峰上。
老天師此時正在憑欄倚望。
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隻不過與在下界時候相比更加的威嚴氣派,頭戴蓮花冠,腰佩仙劍,手中則拿著一本道書。
這是李言初在他飛升之時送他的寶物,叫做陰陽道書。
這隻不過是一件普通的仙器,可在老天師看來卻是後輩子侄的心意,他將這陰陽道書重煉一番,此時這道書彌漫陰陽二氣,越發不凡。
隻不過他法力道行太高,這道書對於如今的他也不過是可有可無而已。
他將陰陽道書握在手中,輕輕的掂量著看向底下那片雲海,眼中透出深思之意,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時,蓮花峰上有一人到訪,此人是個高大男子,兩鬢微白,麵如冠玉,是個極有魅力的中年人。
老天師忽然轉身,
此人來到白玉京竟然沒有一人可以識破他的行蹤。
老天師眉毛一挑:“清流道君。”
這高大男子微微一笑:“多年不見,道友風采依舊啊。”
老天師沒好氣道:“如今我已白發蒼蒼,一個老人而已,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當年也是風流倜儻!”
兩人相較之下,一人雖然仙風道骨,可也已經是老人,而這高大男子清流道君則是個極有魅力的儒雅中年。
清流道君笑道:“你當年也並不是多麼的瀟灑,是不是時間長了,忘了自己年輕時長什麼樣了?”
老天師聞言一對眉毛擰在一起:“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卻不曾想還活著,更沒想到嘴還是如此的臭!”
清流道君哈哈一笑:“彼此彼此。”
老天師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有什麼事,快說。”
清流道君道:“來看一看當年誌同道合的朋友,也沒有彆的事。”
老天師道:“如今看過了,不如就圓潤的離開。”
清流道君眨眨眼,
“你是讓我滾?”
老天師道:“懂事。”
清流道君笑了笑:“當年的那批人死的死,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如今諾大一個仙界,恐怕隻剩你我二人,為何不能冰釋前嫌?”
老天師道:“當年那支隊伍中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可我知道…你他娘是第一個跑的,現在,你跟我說要冰釋前嫌?”
清流道君歎了口氣,
“當年那一戰,我跑是不對,可是不跑又如何?”
老天師道:“大丈夫死則死,而你說當如何?”
清流道君歎息,
“逆天而行,反遭天道反噬,你與那女子如今依舊在糾纏之中,難道還不是沉重代價?”
老天師原本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可也是談笑風生,
可此時卻忽然臉色一沉,喝道:
“閉嘴!”
他的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之上,眼睛也眯了起來。
很少能見他如此動怒的時候,與平時雲淡風輕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
清流道君笑道:“你也不是隊伍的第一個人,也不是最後一個,你贏不了我,再說,你不也活了下來,為何隻怪罪我。”
老天師臉色一沉,凝視這個中年男子片刻之後鬆開劍柄,意興闌珊:“罷了,往事也不再提了。”
頓了一下,他又轉過身看向這個男子,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這人的性子石頭裡都要攥出水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直說。”
清流道君道:“那我便直說了,把三界金船還給我。”
老天師挑眉:“數萬年不見,你這麼眼巴巴的趕來,就是為了要你那艘船?”
清流道君點點頭,把手一伸,
“不錯,給我。”
老天師道:“已經送人了。”
清流道君頓時臉色一變,
“送給誰了?”
老天師道:“送給誰,你不用管。”
清流道君說道:“那艘船你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耗費了多少寶物,你就這麼給我送人了?!?”
老天師懶洋洋的伸出小拇指掏了下耳朵,沒好氣道:“彆這麼小家子氣,那是天帝的,不是你的,你隻是一個監工。”
“從來沒聽說過給人乾活,乾完活之後蓋的房子就成自家的了。”
清流道君沉聲道:“天帝曾許諾,那艘船他若不用便是我的,你將船給我,咱們一切好說。”
老天師挑眉冷笑:“喲嗬,我就不給了,不就一艘金船嗎?除了速度快一些也沒什麼,這麼巴巴的上門來要,你也不嫌臊的慌。”
“除了速度快,沒什麼?!你懂個屁!”
清流道君此時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艘船可任意輕鬆穿梭三界,也可去天外,還有諸多道妙,你懂個錘子!”清流道君怒噴。
老天師愕然,他愣了一下,
到手之後…他還真的沒有好好研究過這金船。
不過隨即他就嗬嗬冷笑,
“那又如何?那是老子的船,願意送誰就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