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姓甚名甚呀?姓陳?名叫江流兒?咦,恩公是姓名是四個字嗎?跟咱們妖怪很像欸,妖怪裡邊有很多姓名是四五個字的。”
“恩公,我今年十五歲,你幾歲呀?恩公比我小三歲,卻快和我一般高了噫!若我們生下個娃兒,他日後定是個七尺男兒。”
“恩公,你喜好吃甚麼呀?白米飯麼?恩公口味好淡啊,我可以天天為恩公煮白米飯的。”
“恩公讀過書嗎?讀過?太好啦,那恩公也算個讀書人哩!”
“恩公,我還是處子之身哦~”
“……”
江流兒原以為靠一把匕首殺出狼澗洞的女妖精,是那種極為凶厲凜然的狠角色,這樣的人或者妖,通常是人狠且話不多。
可胡玉玉隻占了一個“狠”字,她的話非常多。
江流兒也不好將她趕走,她傷勢尚未痊愈。
這就讓江流兒一路上異常的糾結。
尤其是胡玉玉說的話,有些他根本聽不懂。
什麼“處子之身”他聽都沒聽過。
或許……
這是妖怪們的“黑話切口”吧!
他按記憶中的方向走了半天,路上豺狼虎豹遇了個遍,但那山中野獸好似懼怕胡玉玉,它們不敢惹一個妖怪。於是,他們一人一妖,有驚無險終於是走出崇山峻嶺。
江流兒蹲下仔細打量地上一條條長長淺溝:“這些都是車轍,這是一條商道。”
車轍痕跡很多,說明來往的行商數量不少。
江流兒一喜:“若遇商隊,可請他們捎一程!”
說曹操曹操到,一陣馬蹄聲沒多久便傳來。
江流兒猛地想到什麼,他對著胡玉玉說道:“你先將尾巴藏起來,若被人認出是妖怪,可能會嚇著他們的。”
胡玉玉盈盈一笑:“恩公,我有更好的主意。”
她身子一轉,隻見“嘭”的一團白霧飄起。
待白霧散去,一隻毛上帶血的赤狐出現。
“這樣,他們便不知道我是妖怪了。”
赤狐口吐人言,其聲音與胡玉玉一模一樣。
江流兒覺得胡玉玉確實聰明伶俐。
怪不得她能逃出狼妖大王的魔爪。
很快……
江流兒便見一支車隊趕馬而來,放眼望去至少有十幾架馬車,一個個木車輪碾過土路,那叫一個煙塵滾滾、黃沙漫漫。
“咦?”江流兒剛把胡玉玉抱起來,就驚訝發現,朝他而來的好像不是商隊。
因為他見到官兵了!
與此同時,為首的官兵見到前方有人攔路,打手勢示意後方減速,並提起十二分警惕。他扯著韁繩,讓胯下駿馬放緩速度,同時伸手抓起一柄長槊,長槊的槊頭寒光凜凜。
“何人膽敢阻攔朝廷押囚?”官兵大聲嗬斥:“吾等奉陛下之命,押送囚犯去往長安城,閒雜妖邪精怪,速速退散,莫要攔路!”
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兵皆是手持戰矛。
十幾架馬車,原來全都是押送囚犯的囚車。
顯然,官兵不認為在這種偏僻地,會有一個半大小子在前邊攔路。
對方定然是妖魔鬼怪!
“我不是妖邪啊!”江流兒覺得自己被誤會了,生怕誤會更深,他大聲解釋道:“我叫江流兒,是金光寺的……呃,應該算是居士吧!金光寺的法明長老可以為我作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