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打量著“屍魔白骨”——這是一根腿骨,白骨細膩如玉,又十分堅硬,用指尖屈指一彈,都能聽見類似金屬交擊的碰撞聲。
他抓住較小的一端時,感覺這玩意手感特彆好,讓他有種想到處敲一敲的衝動。
好想用它敲開一個人的腦袋。
好想看看它沾滿血漿的模樣。
江流兒忍不住回過頭看向囚車裡的老囚犯。
“恩公,你怎麼了?”胡玉玉的聲音響起來。
她的聲音讓江流兒陡然驚醒。
江流兒震驚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把骨棒揚起。
自己差點就要動手行凶了!
“沒什麼。”江流兒渾身冷汗涔涔,他覺得這“屍魔白骨”過於邪門,此物竟能悄無聲息影響他的心智,甚至險些就要操縱他的意念。
必須儘快將它祭煉掉才行。
既然唐三葬前輩說念什麼經文都可以祭煉。
那江流兒自然念最熟悉的。
他在金光寺的這兩年,悄悄看過不少經書,也背下不少。於是,江流兒捧著“屍魔白骨”,心中默念《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
念著念著,江流兒覺得《殺生造孽大乘真經寶典》應該也算一篇正兒八經的經書文典。
默念完金剛經後,又默念黃眉前輩的功法。
懷中被他抱著的“屍魔白骨”輕輕微顫。
一縷縷力量從屍魔白骨中剝離,又穿透了江流兒的肌膚,滲入他的四肢百骸。
讓江流兒經脈中的法力一點點壯大。
同時……
江流兒也發現這大骨棒再也影響不了自己,他的心智一片清明。
……
“頭兒,那小娃手裡突然多出了一根大骨頭,好生怪異!這娃子,莫非是甚麼妖邪不成?”一個官兵部下不留痕跡的低語向上官彙報。
“無需管他。”為首的官兵道:“讓弟兄們都小心點,附近太安靜了,有點古怪。”
部下擔憂道:“頭兒,我……”
他話未說完……
突然,一束烏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襲來,讓為首官兵瞳孔緊縮,他動作迅捷,伸手欲要抓住那遠處飛來之物。
可還是慢了。
旁邊的部下瞬間被烏芒刺穿胸膛,那一身甲胄,竟起不到絲毫作用。
部下胸膛湧血,想說些什麼,卻始終說不出來,直至一頭栽下。
“敵襲!!!”
眼見身邊部下被殺,再蠢之人也知道遇襲了,為首官兵怒吼道:“山林中藏有弓弩手!甚至有重弩重弓!莫要再往前了,前麵可能有人設下拒馬陷阱!所有人立即原地禦敵!”
他剛大聲說完,密密麻麻的箭矢便飛速襲來。
數個官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射殺。
離江流兒最近的官兵,也被箭矢射穿脖頸。
噴濺的血液甚至落在江流兒身上。
正祭煉屍魔白骨的江流兒不曾想自己竟會被卷入這等事件。
他眼疾手快迅速揮舞屍魔白骨,將其當武器來用,把一支朝他飛來的箭矢砸落下來。
“胡玉玉,你躲在囚車底下!”
江流兒急道。
胡玉玉竄入車底,同時探出半個狐狸腦袋,這時也顧不得什麼傳音法,她直接口吐人言:“恩公,你不躲一躲嗎?”
江流兒道:“願意捎我一程的官兵們是好人,我不想見到好人被殺了。”
說話間,江流兒又擋下好幾支飛來的流矢。
自從踏入修煉之路,他的感官就極為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