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不禁一怔。
怨念……
萬怨傘?
‘這大妖是借江州百姓祭煉法寶?’江流兒心頭大震,若黃眉前輩說的沒錯,那大妖手中的華蓋羅傘,便是害死過十數萬人!
也許不止,因為黃眉前輩說了“至少”二字!
如何讓百姓怨天,怨地,怨他人,怨自己?——貪官酷吏、苛稅重賦、妖邪橫行、天災不斷、疫疾彌漫、律法不正……
以上缺一不可!
而這一切不恰是江州百姓如今正經曆的嗎?
不正是妖怪與劉賊勾結所釀造的嗎?
江流兒盯著龍首大妖,心中僅有一個念頭:此妖不除,江州不僅死十數萬人,被禍害的凡土,甚至也可能不止一個江州。此妖不滅,江州死絕後,大可拍拍屁股走人。若他背後真的有背景後台,甚至能無懼天規責罰。
[淨壇使者]:“嘿嘿,收拾一條小小妖龍,讓老豬我去都可以。小師傅快邀請我一下。”
[肌肉唐三葬]:“不急,讓這娃先過把癮。”
江流兒疑惑。
[江流兒]:“過癮?”
[肌肉唐三葬]:“可記得貧僧曾贈你的一枚金丹?服下它,與那妖龍鬥一場。鬥贏了,讓我過去救你。鬥輸了,也叫我過去救你。”
江流兒有些不舍,這是他最大的一張底牌,他一直將金丹放在須彌戒內最顯眼的地方,為的就是哪天必須動用時能第一時間吞服。
[肌肉唐三葬]:“金丹已多日未曾蘊養過,若再不吃,藥力會愈來愈弱,直至變無用。”
江流兒一驚。
還能這樣?
[淨壇使者]:“那老豬豈不是沒出手機會了嗎?唉,可惜可惜,還想讓小師傅見識一下,老豬這淨壇使者菩薩的厲害哩!”
[肌肉唐三葬]:“嗬,可不一定沒機會出手,那妖龍背後,定有神佛。”
……
見江流兒一語不發,敖益眉頭微蹙。又想到竟是這樣一個被他嚇得不敢吱聲的少年郎,毀掉他謀劃許久的大計,惱意已壓不住。
他冷哼道:“卻也是個被嚇傻的啞巴。”
敖益羅傘一轉,欲隨手收了江流兒的小命。
卻不曾想……
江流兒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枚金燦燦的丹丸,並立即吞服金丹,仰頭猛地咽下。
見狀,敖益非但不急,反倒笑出聲:“終於懂得搏命反抗,欲與本王拚殺一番了?可惜,無用功罷了。本王半身龍族血脈,修煉一千九百九十年,早已逃脫所謂的凡間四境,道行強橫無比,一身法力更如汪洋大海。”
江流兒默默取出金剛降魔杵,降魔杵佛光萬道,刺得旁人眼睛都一陣生疼。
敖益笑容一滯。
江流兒又喚出渾天鎮海劍,氣息暴漲萬倍,金丹之力灌入四肢百骸,氣勢直衝雲霄。
敖益眼睛睜大。
“此劍……”
他滿麵皆驚容。
此刻,江流兒撚劍指,寶劍懸空,持寶杵,佛光凜凜。
“孽龍既然天不收,地不收,便由我來收。”
“今日,斬你一身罄竹難書的孽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