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我兒那邊怎麼樣了……他隻身一人,如何與那麼多妖怪鬥?又如何能救出三神?”
殷溫嬌一路擔憂掛念,她歎息:“他說他有背景後台,可萬一是他安慰我才這般說的怎辦?”
胡玉玉道:“您莫太擔憂,恩公是很厲害的!”
她又道:“我相信恩公很快便能追上來了。”
說著,胡玉玉還給殷溫嬌揉了揉肩。
讓其緊繃的憂慮情緒稍稍鬆懈些許。
幾人一狐已跋山涉水多日,如今是停下來,稍作歇息——畢竟殷溫嬌與丫鬟秋菊皆是凡人,買下趕路的馬車也是凡馬,腳程不遠。
胡玉玉還跑去裝了壺水,遞給殷溫嬌解渴。
殷溫嬌愈看愈滿意,遂笑道:“玉玉有心了,我兒有你在身邊幫襯,倒是有了位賢內助。”
胡玉玉羞道:“八字未有一撇哩。”
受清看得出,這小狐狸精是故意討好殷母。
興許,是為了在道友娘親麵前討個好印象。
她怕是連孩子叫甚麼都想好嘍!
又過數日,江流兒仍未追來,殷溫嬌愈發擔憂,但也知不能折返,生怕會拖兒子後腿。
忽然。
胡玉玉似聞到熟悉氣味,她喜得欲要蹦起來,拉著殷溫嬌的手道:“到啦!恩公追來啦!方才有風從後邊吹來,我聞到有恩公氣味!”
殷溫嬌也喜:“當真?”
胡玉玉道:“真哩!”
幾人一狐停下,回身翹首以待,果不其然,很快他們便見有一少年郎正快速飛掠而來。
“恩公!”胡玉玉狂喜。
“我兒!”殷溫嬌淚目。
“道友!”受清招著手。
“公子!”秋菊大喊道。
但下一刻……
他們便發現,那少年郎模樣有點不太對勁。
其衣裳淩亂,且風塵仆仆,似有幾分狼狽。
“娘!胡玉玉!受清!秋菊!快跑!”江流兒的呼喊由遠而近,透著幾分焦急:“我前幾日不慎惹了個道士,那道士好生厲害,若不動用殺招,我打不過他,他還在後邊追著呢!”
江流兒後方,還傳來氣急敗壞急呼:“小娃!莫跑!氣煞道爺也!你個熊孩子!哇呀呀!”
江流兒疾呼:“我都說賠你錢啦!”
道士怒道:“這是賠錢能了事的?道爺我若願放下道德、放下約束,賺錢二字有何難耶?”
江流兒又呼:“是你不講究在先!”
道士羞惱:“我怎不講究?道爺都已在旁邊立了個牌子,直言此地有人,是你看都不看!”
胡玉玉麵色一肅,她拉著殷溫嬌等人上馬車,再一鞭狠狠抽在馬屁股上。
拉車的駿馬痛呼長嘯飛速狂奔。
江流兒加快速度飛掠追上,落在馬車車頂。
方才鬆了口氣。
“啊呀,駭死我哩!”江流兒心有餘悸,又嘟囔道:“我都與他說我不是故意的,還答應賠他十貫錢,若不夠的話,再賠他幾斤龍肉。結果他沒見過龍肉,不知那肉珍貴,還追著打我。”
胡玉玉扭頭望向車頂的江流兒:“恩公為何會惹到個厲害道士?他莫非是妖龍同夥?”
“不是。”江流兒搖頭:“妖龍已死,三神已救,江州妖邪皆伏誅。剩餘的都是些貪官汙吏,但數量太多,我一人不好殺。”
他道出惹了那道士的原委。
原來……
在江流兒追趕胡玉玉等人時,他途徑荒郊野嶺,忽有便意,附近又無茅廁,遂欲隨意尋處地兒撒泡尿。忽見有一大坑,頗似人口,少年玩心一起,解帶放水,直入那大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