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他,就伸手要抱,親近得不行。
這孩子,一見到他就吐口水。
薑氏捕捉到他的動作,眼底劃過一抹失望,“如果你今天要帶走小乖,我就與你和離!”
說完這話,她心痛不已。
嫁給夏淮安十八年,從未對他說過重話。
就連夏老夫人給他納妾時,都未曾怨言一句。
可為了小乖,她不得不放狠話。
“胡鬨!自古以來,隻有男子休妻,哪有女子同男子和離的!”夏淮安的臉頓時垮了起來。
“如果你狠心,那我便當第一個!”薑氏。
“啊…啊”夏淺淺舉雙手雙腳讚同!這種連親生孩子都不管不顧的渣爹,不要也罷!而且,老夫人在折騰娘親的時候,也不站出來幫忙,趕緊和離脫離苦海。
隻是,
在古代,女人想要和離很難啊。
夏淮安覺得不可理喻,還想說些苛責的話,卻對上薑氏滿是失望的眼神。
她是認真的。
如果自己再執意送走,她一定會和離。
可若是和離了,外人還不得說他拿了薑家的功勳,就把人給休棄,戳著他的脊梁骨斥責他是吸血蟲。
“菀檸,你是夏侯府當家主母,怎能說如此兒戲的話。”
薑氏自嘲地笑了,“當李嬤嬤對我動手之時,當那些丫鬟將我摁在地上,搶走我的孩子時,我怎沒看出我是當家主母了。”
夏淮安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瞥見她臉上還未消的手掌印,“豈有此理!”
薑氏是他的妻子,是夏侯府的主母!豈能讓那些下人騎在頭上!
這哪是在打她的臉,分明是在打他這個家主的臉!
那些個下人,給他們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對主母動手,指使他們的隻能是老夫人。
這次是母親過分了!
以前母親是泥腿子,潑辣慣了。
本以為當了夏老夫人,就能收斂些,沒想到連這些規矩都不懂!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就成了整個朝堂上的笑柄了。
他將薑氏抱在懷裡,安撫道:“這件事,我會為你討個說法,孩子你舍不得便不送就是了,隻是日後不能讓她靠近碧生院。”
薑氏臉上緩和了些,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總比孩子被溺死或者送走的強。
“知道了。”
夏淺淺被擠在中間,胳膊腿亂踢,但每一拳一腳都落在了渣爹的胸口上。
小孩的勁不小,把他胸口踢得咚咚作響。
夏淮安吃痛地將人鬆開,扯著嘴角,“這孩子,勁還挺大。”
薑氏看向小乖的眼神溫柔,“是啊。”
“淮安,你給小乖取個名字吧。”
她知道夏淮安已經想好了名字,早在一個月前,每天回來便是翻閱書籍,隻為了給孩子取個好名字。
夏淮安想也不想,“便叫淺淺吧。”
淺淺二字,光是聽著便覺得縹緲。
果然下一秒,又聽他說:“她命格不好,不能取太穩當的名字。”
薑氏的咬著下唇,“那個孩子叫什麼?”
“自然是叫泱泱了。”
“好了,我去找母親替你討個說法。”夏淮安生怕她又鬨,趕緊找個理由走了。
泱泱,深淵廣闊。
而淺淺,淡泊縹緲。
原來他翻閱了書籍,就是為了找到能壓小乖一頭的名字。
“啊呀…!”這個名字好,跟我的本命一樣!
薑氏扯出一抹苦笑,“小乖,你喜歡這個名字?”
“啊呀!”
就在這時,大丫鬟神色匆匆地跑來了,“夫人!沈淇兒的長庶子,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