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眸光微暗,抬手猛地朝沈淇兒的臉上揮去。
伴隨著“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沈淇兒的頭都被打偏了。
“目無尊卑,早該教你一些規矩!”
一瞬間,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夏老夫人幾人,看向薑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人。
薑氏向來懦弱,怎會突然變了性子,動手打人?
“啪啪啪!”夏淺淺縮在繈褓中,忍不住鼓掌。
我滴娘嘞!
娘親終於站起來了!
沈淇兒的臉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讓她感到無儘的恥辱。
“你…你竟然打我?”
薑氏內心嗤鼻,看看,她竟然還不服。
她以前,該有多軟弱啊。
“我為什麼打你?那我便告訴你!”
“其一,我是不是教育過你,不會說話便不要張口,不然隻會給夏侯府招惹麻煩?”
“方才你說是因為我才讓你們受罰的,可難道不是你們先在背後非議我與皇上之間的關係?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竟還不知錯,想將過錯推到我的身上。”
“其二,身為妾室卻屢屢逞主母之風,實屬違背朝綱!”
“難道是我教育錯了?”
夏梓伊看著高高在上的薑氏,濃濃烈火在胸口燃燒。
他大步走上前,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娘不過是不願父親和祖母受罪,你竟然不滿對我娘動手!薑莞檸你好狠的心!”
指名道姓,直呼名諱。
薑氏的眸光越發幽深,看向夏淮安,“對妾室一口一個娘,對我這個主母直呼名諱,夏淮安,這就是你寵愛的庶子,寵到連我這主母都不放在眼裡!”
圍觀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嘖嘖嘖,一個庶子竟然敢對主母大呼小叫,可見私底下有多大逆不道。”
“他敢這樣,指不定是被誰教的……”
聽著他們的議論,夏淮安擰眉。
直呼主母的名諱,是太過了些。
可梓伊也是為了他們著急罷了,再說了,以前她不都忍下了嗎?
怎的這次就不能忍了?害得他麵子都在地外人跟前丟儘了。
“菀檸,你彆鬨了!這件事等關起家門了再說。”
沈淇兒不知何時,委屈地哭了起來,夏淮安連忙去安慰,“是薑氏小題大做了,不是你的錯。”
薑氏感到一陣無力感,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大家都看見了,這庶子對當家主母不敬!應當場實行家法!”
“對!庶子的氣焰竟比主母還高,必須得懲罰!”圍觀的人。
察覺到她想乾什麼,夏淮安的臉頓時黑了起來,警告道:“薑氏!你不要再鬨了!”
薑氏心頭絞痛,咬著牙道:“沛公公待會既然要杖刑,不如幫我實行家法?”
沛公公當然樂意,“好啊。”
“將安京侯,夏老夫人,還有這庶子,各杖則三十大板!”
“是!”
“啊,不要碰我!我可是安京侯的娘!”夏老夫人趴在地上哭天喊娘,耍著賴。
身上一點都沒有達官貴人的氣質,反倒是像鄉村野婦。
“你是安京侯的娘又怎麼了?安京侯不也受到懲罰了?要怪就怪你們自己的嘴巴不乾淨,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沛公公不屑道。
“啪啪啪!”一人胳膊粗的木板,儘數落在三人的身上。
“啊!好痛!”
慘叫聲,此起彼伏。
三十下,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
“行了,這次是皇上給你們的警告,誰若是膽敢再對安京公主不敬,不管你是誰,這便是下場!”說完,沛公公掃視了一圈。
圍觀的人,脖子一縮。
哪是什麼對皇上不敬,分明是皇上為安京公主出惡氣的借口罷了。
“安京侯也真是的,皇上這麼寵安京公主,他不好生哄著的,讓安京公主在皇上跟前吹吹風,偏偏要寵小妾?這下好了吧,被皇上給記恨上了,以後仕途恐怕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