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不醒,家人似乎變得很失望。
“唉……嬌嬌這孩子太不懂事了,我們還是走吧。”
“還好我們有個更懂事的女兒。”
朦朧中,家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虞嬌急得眼角沁出淚水……
她唇瓣翕動:“不,不要走……”
“母後彆走,嬌嬌好疼……”
“嬌嬌想回家……嬌嬌以後再也不離家出走了,你們接嬌嬌回家吧嗚嗚嗚……”
從那座廢棄宅院把虞嬌帶回來後,已經過去整整三天。
虞嬌一直昏迷不醒,偶爾會說幾句含糊不清的囈語。
淩淵擦掉虞嬌的眼淚,心中一片煩躁。
原本,他得知小鮫人竟然敢私自逃走,心情很是不好,打算找到虞嬌後,一定要給她一點教訓。
但是找到虞嬌時,她的魚尾已經傷痕累累。
淩淵看著昏迷不醒,睡夢中還在掉眼淚的虞嬌,他的心不自覺就軟了下來。
他對虞嬌道:“你快點醒過來,這件事孤就不和你計較了。”
虞嬌的魚尾傷得重,離不開水,但又不能不上藥,大夫隻能想辦法,讓虞嬌泡藥浴。
原本淩淵不希望虞嬌的鮫人身份被太多人發現,但現在也沒辦法了。
這幾日,他調兵包圍了李知府的府邸,又將狄國細作在蓬洲的據點連根拔起,蓬洲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母後也傳信,讓他儘快回去。
但虞嬌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方便上路,他隻能借口蓬洲的事情還沒有辦法,暫緩回京。
春杏已經被杖斃,山莊的下人受李府牽連也被關押起來,淩淵隻能親自照顧虞嬌。
這天中午,淩淵從北辰手中接過湯藥,一勺勺喂給虞嬌。
即使處於昏睡,虞嬌依然十分嬌氣,秀氣的眉頭皺著,隱隱抗拒喝藥。
大夫說,虞嬌的魚尾雖然傷的重,但泡過三天藥浴,又喝了不少湯藥,按理說該醒過來了。
病人之所以不醒,大概是因為不想醒來。
淩淵給虞嬌喂完藥,揮退侍衛,一雙深不見底的漆眸,幽幽看著虞嬌。
他忽然歎了口氣,涼涼開口:“看來嬌嬌是醒不過來了,那晚上不如燉魚湯喝吧。”
虞嬌睫羽顫了顫,眼睛依然死死閉著。
淩淵打量著虞嬌,語調慵懶:“從哪裡開始吃好呢?得先洗洗乾淨才行。”
他說著,將手伸進浴盆中,去解虞嬌的衣帶。
虞嬌嚇得驚叫一聲,連忙抱住自己,睜大眼睛道:“我沒死,沒死呢!你不能吃我!”
淩淵冷嗤:“你果然是在裝睡!”
虞嬌垂下頭,小聲道:“我沒有裝睡,我剛剛才醒的……”
其實她今天早上就醒過一次,但她摸不準淩淵什麼態度,害怕淩淵生氣,又不敢麵對他,隻好繼續“昏迷”。
而且她心存僥幸,萬一淩淵見她一直醒不過來,覺得她沒什麼用處了,會讓人把她丟進河裡呢?
虞嬌終於醒過來,淩淵難得鬆了口氣,轉而想起虞嬌背著他偷偷逃走,臉色又陰沉下來。
“孤對你不好嗎?為什麼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