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街道上回蕩著沉悶的擊打聲。
“二十,十九……”
林驚竹手中烏棍勢若千鈞,呼嘯砸下,壯漢衣衫撕裂,渾身血肉模糊,鮮血濺在她白皙臉頰上,看起來有種病態的嬌豔。
壯漢此時已經沒了動靜。
他發現自己越罵,對方就打的越狠,甚至還會故意數錯多挨幾棍子,乾脆一聲不吭裝起了死人。
陳墨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這女人出手看似凶狠,實則力道拿捏的剛好,那漢子腰背臀腿沒有一塊好肉,痛入骨髓,卻又不至於傷了性命。每當壯漢想要運功反抗,棍子總會精準的阻斷氣脈,隻能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挨打。
“嘖,這就叫專業。”
“陳大人。”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呼喚。
陳墨回頭看去,隻見旁邊的酒樓二層窗口,有人朝他招手,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上官雲飛。
“陳大人勞駕上來說話,下官有事相商。”上官雲飛隔空拱手道。
陳墨抬腿走進醉月樓,來到二樓包廂,上官雲飛起身告罪道:“陳大人莫要怪罪,外麵這情況,下官實在不方便露麵。”
這種事他早就司空見慣,攔也攔不住,不攔又屬於失職,乾脆連麵都不露了。
“陳大人原來是百戶,此前如有輕慢,還望大人海涵。”
上官雲飛對天麟衛內部情況不了解,回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陳墨雖是總旗之位,享的卻是百戶俸祿,屬於正六品官員,比他這個捕察使整整高了一級。
“虛銜罷了,不值一提。”
陳墨擺擺手,目光撇向窗外,好奇道:“這人是你們六扇門的?”
上官雲飛點點頭,“說起來陳大人也認識,她是衙門的捕察使,林驚竹。”
陳墨恍然。
四大神捕的名號,天都城內無人不知。
但林驚竹還有另一重身份,她的母親“錦雲夫人”,乃是當今皇後的表妹,屬於真正的皇親國戚,京中貴女。
“這位林捕頭還真是……嗯,不拘一格。”陳墨語氣玩味道。
上官雲飛無奈苦笑。
鬨市縱馬本來不算什麼大事,有緊急要務時難免如此,不至於這般上綱上線。
但這漢子竟對幼童揮鞭,而且毫不留手,可見心思惡毒,也難怪林驚竹會發火。
……
砰!
砰!
“笞刑”已經接近尾聲。
“……三,二,一。”
打完收工。
林驚竹甩了甩烏棍上的血跡,手腕一抖,伴隨著齒輪轉動的“喀嚓”聲,兩端迅速向內縮進,五尺長的齊眉棍變得隻有巴掌大小,掛在了腰間的皮質鞶帶上。
看著地上遍體鱗傷的壯漢,她淡淡道:“你應該慶幸剛才那鞭子沒抽下去,否則就不隻是五十棍那麼簡單了。”
“……”
壯漢渾身顫抖,強忍著疼痛爬起身來,眼神陰狠的盯著林驚竹,“老子是禁軍校尉,膽敢襲擊官軍,這可是十惡不赦的重罪!”
“小娘皮,你惹上大麻煩了!”
當眾被打成這樣,要是不討回場子,以後也不用在天都城混了!
這女人一身勁裝,酒氣熏天,應該是個江湖人,仗著有幾分修為便強出頭,等會看老子怎麼炮製你!
“你叫我什麼?”林驚竹眸子微微眯起。
“哼,你給老子等著!”
壯漢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不與她過多糾纏,正準備翻身上馬,突然想起自己屁股已經被抽爛了,怕是經不起顛簸,隻好牽著韁繩,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