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秒鐘,楚曳便暈倒在了桶中。
夜扶桑抬手出水麵,看著自己手上沾了結霜的水珠,見人沒動靜上前拍了拍楚曳麵龐,“囂張,你不是挺囂張嗎?”
見人還是沒動靜,夜扶桑抿了抿唇,罷了……此人還算君子,也救了她兩次。
她將手腕劃開,扳開楚曳的嘴,鮮血滴了進去。
“嘩啦”一聲,楚曳忽然抬手死死抓住了夜扶桑的手腕,她手腕處的鮮血瞬間被楚曳抓得流出了指縫。
夜扶桑被痛得一怒,“你踏馬恩將仇報啊!”
沒回應。那手又無力的耷拉下去了。
夜扶桑微微蹙眉,合著人還沒醒。怒氣都沒地兒發。
見人麵色還是蒼白,她伸手探了探楚曳的脈搏,鳳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這經脈,竟還如此有力……倒也是個武學天才,可惜了。”
若非十四寒霜,她這浮沉十三香也沒法解,隻能真上了這王爺。這該死的夜綰輕還真是想置她於死地啊。
夜扶桑低眉看了眼楚曳勁瘦的腰身,真是完美到極致的身材,她順手又摸了摸他腹肌,不錯。
“王爺,命硬呀。”
隻可惜再命硬,也活不長了。
夜扶桑等身上的藥徹底消解了後便趕緊爬出桶,兩腿直打顫,雙唇蒼白得也是不停的抖。她趕緊脫了濕衣裳,把楚曳掛旁邊的衣裳裹身上用了。
夜扶桑剛想溜,桶中的男人忽然起身,一手便扣住了夜扶桑脖頸,染了冰霜的青絲宛如瞬間白發,冰碴子都甩夜扶桑身上了,他此刻眉眼陰翳狠辣,“冷……我殺了你!”
他這次下手尤其毒辣,骨節分明的手指死死掐住夜扶桑的脖頸,讓夜扶桑瞬間被憋得麵色通紅。
怎麼會這樣……夜扶桑盯著那人的眼神,隻覺有種熟悉的狠辣。
讓她想到了自己被撞死的前一刻,跑車上,男人碎發下的眼神就是這樣,冰涼、狠辣、陰翳。
季厭……這是季厭的眼神!
”王爺,我……我能救你,你這是中了十四寒霜。”夜扶桑壓下心頭無與倫比的震驚,吃力道。
聞言,死掐著不放的手果然鬆了些。
“江湖有個叫君子竊的人,一手銀針了得,他……他能救你的……”
季厭聞言,陰冷的眉眼宛如地獄盛放的曼陀羅,還是死死凝著夜扶桑,痛得他嗓音壓抑,“你……和那個蠢貨太像了……”
[真想掐死他。]
直到夜扶桑聽到他心裡話,終於是確定了。季厭也到了這個世界,靈魂還鑽進楚曳身體裡了。
這踏馬真是殺神投胎啊。夜扶桑不由苦笑了一下,本來就四麵楚歌,如今更好了,八麵埋伏。
夜扶桑抬手又摸了他腹肌一把,“王爺,你還沒穿衣裳呢!”
夜扶桑話落,趁他低頭,手一扣瞬間扭過去。掙脫,跳窗,快速跑,那是一氣嗬成。
一路跑遠了,夜扶桑才從那鎖喉中回過味兒來。原來楚曳修習的功法是醉青山,怪不得能活那般久。
隻是,她剛拐過彎兒……
“阿弟,你跑哪去了?還真是害我好找啊。”夜綰輕雙眸微眯,看著完好無損的夜扶桑。
夜扶桑也是累了,這夜綰輕看著是玉麵菩薩,卻是歹毒心腸。
“是啊……嘶,你看,這小公子身上的可是王爺的衣裳!”
“是啊,王爺平時都不讓人近身的……怎麼會?”
“他……王爺已二十五歲了都還未曾娶妻,該不會是……”
“他是王爺的男人!”不知是誰,在人群中這麼喊了一嘴就銷聲匿跡了。
夜扶桑聞言,嘴角微扯,要不怎麼說這夜綰輕段位高,這反應力是相當快啊!
本想把自己和葉霓天綁一起來著,誰知半路殺出個平陽郡主,這不就將人撞水裡,想來套算計,不曾想她又跑出來了。再遇到,那王爺男人的帽子一股腦就扣上來了。
當真是喘不過氣了!夜扶桑覺得太有壓迫感了。
一個少女厭惡地看了眼夜扶桑,“沒錯了,他準是個斷袖,以前我就經常看到他爬牆都想見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