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外的茶樓上,夜扶桑剛落地,臉色便煞白煞白的,“鏡知大哥,以後彆飛這麼快了行不行?”
鏡知沒說話,歪了歪頭,安靜地站在楚曳身後。
楚曳坐在茶案邊上,手間不急不緩地倒了一盞茶,白衣無塵,冷白的側顏在天光下少了幾分壓迫,隻涼薄慵懶的桃花眸不鹹不淡地看了夜扶桑一眼。
盯哪兒呢……夜扶桑見楚曳目光不對,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套著他的衣裳呢。
看來這位爺是想秋後算賬了。
夜扶桑恐慌之餘還微微一笑,看來楚曳和季厭兩人靈魂雖在一體,記憶卻是不共通的。不過,她可沒忘記自己臨走時讓那些女子去給楚曳送衣裳,“王爺,那情形,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啊。實在不行,這衣裳我脫下來還你。”
夜扶桑話落,便作勢要脫衣裳。
楚曳桃花眸冰涼慵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嘶……這有點冷啊。”夜扶桑剛解開這外麵一層又攏了起來,“王爺,我這剛落了水,會得風寒的。”
“你皮厚,不怕。”楚曳話落,腕間的白玉菩提珠翻轉,“本王幫你脫。”
“不是……等等,光天化日……”夜扶桑話還沒說完,楚曳手中的白玉菩提珠瞬間擊中了她的後衣領,讓她整件衣裳瞬間散開。
就在此時,天降紅衣,寬大的手把衣服按回了夜扶桑身上,白玉菩提珠也被劍鞘擊回了楚曳手中。
“你既被欺負了,我保護你便是。”蕭我故話落就是拔劍,拔劍就是乾。
鋒利的劍刃瞬間刺向楚曳。
夜扶桑真是被蕭我故感動壞了,隻是看著這一幕卻是一點也不敢動。
“有沒有記憶都這般蠢。”楚曳坐著沒動,看著護著夜扶桑的人,好笑的勾了勾唇。鏡知一劍便擋了回去。兩人這不打不要緊,一打瞬間便飛到了茶樓頂上。
夜扶桑訕訕一笑,“王爺,這小劍也是好心,彆跟他一般見識。”
楚曳滿瀑青絲落在那身白衣之上,微涼的桃花眼流轉著粲藍星光,他嗓音寡淡,唇畔卻勾起一抹冷冶的笑,“他前腳才血洗了白門,如今還被追殺著,你要將他帶在身邊,一起死嗎?”
“那自然不……”
夜扶桑話未落,楚曳的嗓音繼續,“他一顆人頭懸賞高達五十萬兩白銀,你將他帶過來,想幾幾分?”
“五十萬兩?——九一分……”夜扶桑還沒來得及心動,楚曳又是零幀起手,“加上一葉蓮便是價值連城。”
“王爺這是在說什麼?”夜扶桑麵上不解。
“一葉蓮是他拿的。”天光在楚曳立體深邃的眉眼上落下點點陰影,他淡淡道。
夜扶桑剛想反駁,他們可是連半葉蓮都沒見到一片!後卻發現無可反駁,至少在外人眼中是這樣的。下一瞬,她反應過來,側眸看向楚曳,一葉蓮……恐怕就是在楚曳手中,怪不得十四寒霜那麼快發作了,原來是盜墓去了。
這該死的楚曳,暗示她一葉蓮在哪乾嘛。夜扶桑總感覺自己是上了賊船了。
“想做官嗎?”楚曳忽然道。
夜扶桑暗道不好,這做了官,豈不是又多了一層身份,那還跑得了個毛線啊。
“王爺,我是長公主殿下的麵首,這麵首如何做得了官?”夜扶桑微微一笑,保持禮貌。
“走後門啊。”
楚曳雲淡風輕的一句話瞬間把夜扶桑雷得是外焦裡嫩。權傾朝野卻清譽滿堂的攝政王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咳……”這邊鏡知打不過,吐了一口血後老老實實又站回楚曳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