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間熟悉的典獄司,夜扶桑抿了抿唇,“鏡知大哥,你知道的,我不是什麼罪……”
“我不知道。”鏡知快速搖著頭,走了。
楚曳從拐角處走進來,潮濕的血氣衝散了他身上淡淡的冷蘭香,他桃花眸微涼,看向夜扶桑,“你走前,做了什麼?”
夜扶桑知道楚曳是在問季厭。
想來是楚曳病發時,靈魂薄弱,才會將季厭放出來。
“我給王爺穿上衣裳後,那是生怕惹人誤會,便走了。”夜扶桑老實道。
“我身上的衣裳是你穿的?”楚曳想起自己醒來時滿身脂粉味,還以為是被什麼女子輕薄了,心情也壞到了極點。
聽了夜扶桑的話,他冰寒得掉碴的麵色才好了點,“你身上帶的什麼脂粉,惡心。扔掉。”
夜扶桑沉默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一笑道:“……是這樣的,王爺。我家那兩個姐姐就喜歡這種脂粉,我本想買了討好她們,誰曾想不小心打翻了。唉,瞧我這笨手。”
夜扶桑一想到季厭被那麼多女的上下其手就感覺有種大仇得報的舒暢。
隻是,下次再遇上,季厭必是想要活剮了她。
也算她行點好事了,以後等楚曳病發時,她一定多喂點鮮血給楚曳。
見夜扶桑有幾分眉開眼笑的模樣,楚曳聞言扯了扯唇角,眉眼卻是寡淡,“討好?你在夜府不是挺會狐假虎威嗎?”
這楚曳派人監視她?
“哪裡……唉……王爺是不知道。”夜扶桑眉眼耷拉下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我這一生實在是如履薄冰啊……”
“衣裳呢?”楚曳不想看夜扶桑演,見他又穿回了那身灰衣,問道。
夜扶桑正色道:“王爺不是不喜彆人碰您的東西嗎?我已洗了,過會我便讓凝真送來。”
楚曳麵色一冷,“不必。”
夜扶桑看向楚曳,默默扣了個問號。
楚曳嗓音冰沉,“臟了。”
“那我扔了?”
“你敢。——滾回長公主府。”楚曳冷聲落下,隻留下一個背影,“還有兩日。”
夜扶桑這是真摸不著頭腦了。
逼良為娼長公主,逼民為官攝政王,這誰有他們會玩啊?
她苦笑了一聲,“王爺,風雲擾人清,我沒有宏圖大誌,就想平平安安,順順遂遂的茁壯成長而已。”
楚曳凝眉,靜默了一瞬,淡淡道:“你生來便沒法順遂。待在本王羽翼下,本王還能護你平安二字。”
……
夜扶桑剛回紅塵客棧便發現蕭我故脫了上衣在上藥。
“小劍,你這是又去比劃了?”
夜扶桑見他身上全是劍傷微微蹙眉,上前接過金瘡藥,給他把背後那幾道血痕上了藥。
“一群打不過我一個。”蕭我故淡淡道,夜扶桑聽出了一點小驕傲。
壞了,這是真被追殺了,看來楚曳沒唬她。
夜扶桑道:“好了,小劍。咱們收拾收拾,去做麵首吧。”
“不想去。”
“我也是麵首,你也是麵首,以後才能名正言順的稱兄道弟啊。”
“你也是麵首?”蕭我故聞言終於妥協了。
夜扶桑兩人被姬冗雪一路帶進了長公主府內殿,姬冗雪提醒道:“殿下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小心些。”
方步入內殿,一股勾人心神的熏香便隨風溢散在兩人鼻腔之中。
寢殿中,還能聽得細碎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