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隻是吃了口她做的菜,她至於高興得都哭了麼?
薑令宜緩了緩激動的心緒,故作體貼地繼續演戲,小聲問他,“你不喜歡豆角,那你喜歡吃什麼菜呀?我下次給你做你愛吃的菜。”
開口的語氣冷淡,卻又像是按捺著某種故意的惡劣,“佛跳牆。”
薑令宜:……
笑容凝固。
你是說那個集齊海陸空三地的十幾種食材,前前後後花上幾天幾夜時間燉製,放到現在都是個大工程的奢侈名菜佛跳牆?
37度的人怎麼能說出37度的話?
薑令宜磨了磨後槽牙,笑得勉強,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神情,嬌滴滴道,“好呀,你想吃什麼我都會學著做的!”
吃姐畫的餅吧你!
謝凜似乎是彎了彎唇,隻是唇畔的那抹弧度消失得太快,薑令宜並沒有真切捕捉到。
她悶悶扒了幾口飯,餘光留意著謝凜的反應,他倒沒有任何不適,反倒是那些修為高的前輩們,一個接一個地說不舒服就急匆匆出門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薑遠山,這個疼愛女兒,非常給女兒麵子,大口大口吃豆角的絕世好爹。
作為第一個中招的人,他的待遇還算好的,因為他可以蹲茅廁。
而其他肚子痛得都快憋不住括約肌,兩腿顫顫,麵如菜色的前輩們,就隻能自己找地方解決了。
罪魁禍首薑令宜心虛得厲害。
尤其是剛才還圍得滿滿當當的圓桌,現在走得隻剩下她和謝凜兩個人,她更心虛了。
謝凜不愧是擁有男主光環的人,這超絕鐵胃令人發指,他該不會沒中毒吧?
那她這麼久的努力算什麼?算狗屁麼?
她還等著謝凜中毒了說她的那句惡毒台詞啊!
薑令宜腦子一團漿糊。
“你做的豆角沒熟。”
謝凜擱下筷子,目光涼涼地看著她。
直截了當的當麵戳穿,非常符合謝凜的作風,薑令宜立刻驚訝地捂住嘴,杏眼瞪圓,滿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這誇張的演技。
謝凜哂笑一聲,抱起胳膊打量起她那張美得極具迷惑性的臉。
薑令宜也厚臉皮地盯著他的臉看,他的瞳孔顏色很漂亮,像落日餘暉,像琥珀琉璃,也像鎖定獵物時一眨不眨,滿帶攻擊性的貓科動物。
要發脾氣的小貓得順著毛摸。
好在她有著豐富的刷劇經驗,演戲,尤其是演楚楚可憐的小白花,簡直易如反掌。
不等謝凜開口,薑令宜幾乎是一瞬間就讓眼眶裡蓄滿了眼淚,低頭委屈巴巴地抓著他的衣袖一角,嗓音帶著柔弱哭腔,“對不起,我沒有做過菜,我以為豆角已經燜熟了。”
又是這招。
謝凜擰眉,眸色冷下來,已經有些不耐煩,薑令宜順著他的衣袖摸過去,輕輕拉住了他的小拇指。
再抬頭看向他時,一滴眼淚啪嗒滴在了他的衣袖上,她嬌沉沉的,泛著啞意的嗓音響起。
“我就是喜歡你,想討好你嘛。”
你怎麼忍心對著一個隻是犯了小小的錯又喜歡你的柔弱美女發脾氣呢?
謝凜你應該……不忍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