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律師事務所厚重的木門在段菲身後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屋內，北墨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卻掩不住眉宇間的疲憊。
他看著段菲冷漠的側臉，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窒息感陣陣襲來。
劉律師，一位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開始了例行公事般的流程介紹：“兩位，離婚需要提供結婚證、身份證……”
北墨聽著這些字眼，每一個都像一把小錘，一下下敲擊在他本就脆弱的神經上。
周圍嚴肅的氛圍，更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牢牢困住，讓他無處可逃。
他多想此刻段菲能回頭看他一眼，哪怕是帶著怒氣，也比現在這副拒人裡之外的模樣好得多。
“關於財產分割……”劉律師的聲音將北墨拉回現實。
北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他知道，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他必須做點什麼。
“我名下的房產，除了我們現在住的那套，其他的都歸段菲。”北墨語氣平靜，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段菲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麼說。
“另外，我每個月會支付段菲一筆不菲的贍養費。”北墨繼續說道，目光緊緊鎖定在段菲臉上，試圖捕捉到一絲情緒波動。
可惜，他失望了。段菲依舊麵無表情，仿佛這些都與她無關。
“我的股份呢？”段菲終於開口，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溫度。
北墨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那些股份，我暫時不打算分割。”
段菲猛地抬頭，眼神淩厲：“北墨，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北墨毫不退讓，
段菲冷笑一聲：“除非什麼？除非我跪下來求你？”
“當然不是。”北墨輕笑，“除非你改變主意，不離婚了。”
“你！”段菲怒火中燒，猛地站起身，指著北墨，“你以為我會為了這些身外之物放棄我的自由嗎？”
“自由？”北墨也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段菲，“你確定你想要的，隻是自由？”
段菲的心猛地一顫，眼神閃爍，避開了北墨灼熱的目光。
北墨伸出手，想要觸碰段菲的臉頰，卻被她狠狠地甩開。
“北墨，”段菲的聲音顫抖著，“我們……結束了。”
她轉身，決絕地離開了律師事務所，留下北墨一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段菲……”北墨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他看著空蕩蕩的門口，腦海中突然閃過兩人曾經甜蜜的畫麵……
段菲走出律師事務所，凜冽的寒風裹挾著細雨撲麵而來，卻澆不滅她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她腳步匆匆，高跟鞋敲擊著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宣泄著她內心的不甘。
等一下！
曾經的甜蜜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些曾經讓她心跳加速的瞬間，如今卻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著她的心臟。
那時，北墨會溫柔地為她披上外套，會在她加班到深夜時，默默地送上一杯熱牛奶，會在她生日時，精心準備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