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帝沒想到，重傷的葉辰命都不要了，也要天地立誓自證清白。
愚蠢，清白就這麼重要嗎？
心中暗罵著，慶曆帝才發現，現在的葉辰跟以前判若兩人。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的，跟他外公一樣，這麼有骨氣了？
如此想著，他看向太和殿上的橫梁，暗衛首領“隼”正躲在那裡。
“隼”剛想再動手，被慶曆帝用眼神製止了。
天地立誓後，葉辰已經是個死人了。
幾乎是葉辰天的立誓後的瞬間，天空中異象瞬間消散。
蔚藍的天空乾淨的，宛如平靜的海麵，一絲的雜色也沒有。
緊跟著一股天地之力從天而降，落在葉辰身上，抽走了大量的壽元。
葉辰滿頭的黑發瞬間變白，變得氣若遊絲，仿佛下一刻就會一命歸西。
這一刻大殿內外，死一般的寂靜。
杜陵傅顫巍巍地上前，枯瘦的胳膊輕輕扶住葉辰，朗聲道。
“陛下，天地間河清海晏，九皇子已自證清白，他沒有謀反！”
百官看向慶曆帝，都想看看他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淩傲雪被慶曆帝摟著，早已僵在原地。
不等慶曆帝回答，葉辰此刻虛弱地開口了。
“整個天地已為我……證明了清白，父皇……兒臣無罪！”
“哼！”
良久慶曆帝發出一聲冷哼，一字一頓地說。
“沒有造反又如何，謀害淩貴妃，忤逆辱罵朕，這還不夠嗎？你個逆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我去你大爺的，沒完了是嗎？”
葉辰沒想到，慶曆帝還不願放過他，雖然極度虛弱還是罵出了聲。
這一刻百官心中不免發寒。
葉辰是慶曆帝的親兒子，還天地立誓自證清白了，慶曆帝都不願放過。
如果換作他們犯錯，慶曆帝的手段豈不更加狠辣。
想到這裡，百官人人自危起來。
而葉辰罵完這一句，卻突然釋懷了。
他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地對杜陵傅說。
“罷了！反正要死了，學生來一趟不容易，就送老師一份大禮吧！”
葉辰虛弱地說著，深呼吸了一下，看向百官用儘所有力氣開口了。
“老師曾對我說過，儒者以天下萬民為己任，所以……”
所有人都看向杜陵傅，大家都想知道，杜陵傅曾經對葉辰說過什麼？
其實杜陵傅也想知道，葉辰說的大禮是什麼？
隻聽葉辰虛弱地朗聲開口，聲音雖小卻如晴天霹靂落入所有人耳中。
“我輩儒者，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醍醐灌頂！
百官隻感腦中一片清明，所有文官幾乎是瞬間，同時進入了頓悟狀態。
本就是二品的宰府鄧齊瑞和丞相王道嶺，更是在頓悟後沒多久，修為直逼一品而去。
一時間，皇宮上空再次出現異象，兩人的修為最終定格在了二品六重天——“亞聖”！
現場更是有諸多三品大儒也頓悟了，修為飆升直逼二品。
這一幕讓慶曆帝也猝不及防，這句話對他也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再看葉辰，早已氣絕身亡。
滿頭的白發如枯草般隨風搖曳，淒涼無比。
看到這一幕的慶曆帝突然紅了眼，雙拳緊握指甲都嵌入了肉裡。
他捫心自問，朕做錯了嗎？
不，朕沒錯！
朕是一國之君，天下共主！
這都是逆子自找的！
杜陵傅呆立當場，此等曠世儒家真言，他絕對沒說過。
而且這句話，居然讓他這個儒家一品六重天的儒家聖人，再次頓悟了。
這就是葉辰送他的大禮，這份大禮太大了，他受之有愧啊！
“我輩儒者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