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刻就在燕王府一牆之隔的望月樓上,一雙眼睛正冷冷地盯著葉辰。
六公主葉落心,就陪在這人身邊,平淡地說。
“就是他殺了顧順,顧劍聖要報仇,找他就是。”
顧鬆之中年模樣,消瘦俊逸,雙眼伶俐,一身青衣腰間掛著一柄純白的長劍泛著寒意。
從他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喪子之痛,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殺意。
葉落心還不忘提醒道,“今晚他會去參加徐府詩會,是個殺他的好機會。”
“多謝六公主提醒,顧某告辭了!”
顧鬆之起身雙手環抱,轉身下樓去了。
葉落心緊隨其後,“顧劍聖,本宮可以幫你!”
顧鬆之腳步一停,回頭看去,“如何幫?”
葉落心一字一頓地說,“我外公是周王紀東蒼,他老人留下的東蒼衛,在我手裡。”
聞言顧鬆之笑了,“很好,今晚我必殺葉辰,你想怎麼幫我,自己看著辦。”
目送顧鬆之離開,葉落心粉拳緊握,回頭看向王府花園裡的葉辰。
“九弟,你死定了!”
“阿嚏!”
幾乎是同時,葉辰打了個噴嚏,這才發現自己睡著了。
起身後,葉辰叫來明月去燒洗澡水。
他看著被臭汗浸透的衣服,一臉的嫌棄。
一個時辰後,葉辰洗澡出來,換了一身衣服。
身為皇子,國殤期間必須穿白戴孝。
葉辰換了一身白,讓他看上去玉樹臨風,意氣風發。
葉辰也發現,現在的他似乎是原主五年來,最精神的時候。
過去的五年,原主因為經脈問題小病不斷,還得了個病秧子皇子的綽號。
看了眼天色,已近黃昏,是時候該去徐府了。
傍晚,葉辰和杜陵傅坐上馬車,在夕陽下經過京城的無人街頭。
晚霞把臨街店鋪上掛的白綾,染成了紅色,呈現出夢幻般的景象。
坐在馬車裡,葉辰看著這一幕,宛如在做一場很長的夢。
而體內的修為之力,還在侵襲五臟六腑。
雖然比昨天輕了很多,可這種劇痛依舊難以忍受,一直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夜幕降臨,徐府馬車多到把路都堵了。
京城內的大儒能來的全來了,他們相互寒暄著,一個個不苟言笑。
不是他們不想笑,而是現在國殤,這種場合露出笑臉,是對太上皇天聖帝的大不敬。
宰府鄧齊瑞和徐留年的孫子徐逢春,站在門口迎客。
“今日詩會,隻為悼唁祭奠太上皇天聖帝舉辦,以寄托我等哀思。”
“諸位入場後,請不要喧嘩。”
葉辰和杜陵傅沒有下車,而是在馬車裡靜靜地看著。
這時一個聲音,在徐府門前響起。
“武安王到,三皇子瀘王到!”
隨後兩輛四匹馬拉的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徐府門前。
一襲蟒袍的武安王下車後,不經意地看向了葉辰馬車的方向,隨後跟三皇子葉翰一起走進徐府。
這時幾名文官從葉辰馬車旁經過,幾人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就說九皇子怎麼知道,那麼多沒聽過的儒家真言,原來都是出自徐老夫子之口!”
“說的就是,九皇子廢物一個,杜陵傅更是年事已高,那等儒家真言,不可能出自兩人之口。”
“這次等他們到了,一定要讓他們顏麵掃地,低頭向徐老夫子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