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嘖舌,但也不惱了。
這小屁孩終於肯吃東西了。
最近終於有件滿意的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那個啞巴現在怎麼樣了,嘖,最近工作太忙了。
——
溫芝洗漱完窩在書房看了會兒資料,差不多快十點的時候才上床熄燈睡覺。
她睡眠一向淺,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把她弄醒,所以她還是很慶幸薄野常年不在家。
半夜刮起風,她意識模糊著醒了,眯著眼睛要去關窗收衣服,隻是接下來聽見更多的聲音,是男人在通話的聲音,還有門鎖撬動的聲音。
薄野?
她不敢輕舉妄動,撥打薄野的電話。
嘟—嘟—嘟
沒接。
哢—哢—哢
門鎖越來越鬆,她整個人窩在落地窗後。
溫芝突然想起,那是十歲的時候她跟婆婆住在破舊的教師公寓樓,旁邊租房的人來自五湖四海,咋得很,有次婆婆去買菜留她一個人在家睡懶覺。
突然有一個男人翻進院子裡,她也是提早發現藏到了櫃子裡,雖然後麵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但奶奶回來第一反應是安撫她,誇她幸好沒有出去跟小偷(後麵才知道是逃竄了多年的殺人犯)爭鬥。
“喂?”
視頻電話接通,男人半眯著眼睛,語氣惺忪。
“啞巴,這麼晚找我乾嘛?”
終於接通了,溫芝激動地一直在比手語。
“什麼?”
半裸的男人看到這句話立馬清醒過來。
“進賊了?”
“你彆慌彆慌,我先打電話給保安他們上來的快。”
溫芝點頭。
“電話彆掛。”
他又交代。
“啪嗒—”
門被打開了,門鎖被撬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清楚。
她整個人縮在窗簾後麵。
她看見手機屏幕陷入一片黑暗,聽到薄野打電話的各種聲音。
“啪嗒啪嗒。”
腳步上樓越來越逼近。
溫芝悄步挪到櫃子裡。
男人的目的似乎不是錢,他進門直奔大床……
床上撲了個空,他一個一個櫃子打開尋找。
直到,溫芝眼前的櫃門被打開,一大股莫名的怪味兒灌進她的耳朵,溫芝反應快,用最大的力氣把手機的邊角砸向男人。
“啊——”
隨著一聲慘叫,溫芝踩著拖鞋就往外不要命的瘋跑。
下樓梯,她已經看到了漏風的門,一步,兩步。
“啊—”
她的頭皮被狠狠拽住,整個人被摔到沙發上。
“你想跑到哪裡去?”
這道聲音猶如惡魔的地獄要給溫芝判死刑。
男人戴著帽子,陰暗的視線根本看不清臉龐。
她無助的往後退,可後麵隻是死胡同。
男人的手快要碰上她,溫芝猛地掙紮,心如亂麻。
“啊—”
幾乎是與那突入其來的燈光同時來臨——
男人的腦袋被花瓶砸出一個大洞,鮮血直流。
溫芝的眼睛瞪的圓圓的,眼神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麵前的男人快要倒在她身上,她甚至沒地方躲避。
快要附上她的身體時,薄野將男人單手提起然後狠狠摔到地上。
一拳,兩拳。
那個男人倒在地上甚至都沒有了慘叫的聲音,薄野還沒停,接著汽車車燈的照射,溫芝看見薄野的臉上幾乎全是血。
她害怕地走上前跪在地上撫上他揮動的拳頭。
【不要再打了。】
【謝謝你,保護我】
然後落下一串淚珠,薄野眼神微滯,全身的溫度仿佛隻有被女人握著的那處存在。
現在的他仿佛隻是一頭野獸。
一頭易怒的野獸。
一頭需要調教,安撫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