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啞巴！”
“啞巴啞巴沒爹沒媽！”
從旁邊的小巷子傳來一道道戲謔的聲音。
那些聲音跟腦海中童年出現的聲音重合。
溫芝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過去。
果然，一群不高的小孩兒圍著牆角的一個小女孩謾罵攻擊。
明明年紀不大，可說出的羞辱詞彙確實溫芝活了將近二十年都還沒聽到過的。
溫芝撥開人群，把被圍在裡麵的小孩拉住。
“你乾什麼！我們還沒玩夠呢！”
“我們隻是玩玩。”
那群小孩一看到溫芝是個大人來了就都使眼色跑光了。
【你沒事吧。】
她剛說出口，方才看見那張熟悉的麵龐。
女孩的臉上有一道小淤青，那是被礦泉水瓶子摔到的痕跡。
【莊穗？】
【我沒事。】
【你家裡人知道嗎？】
溫芝問。
【姐姐，沒有人管我。】
……
在辦公室的薄野打了個噴嚏。
讓五：“老大，今天天氣是不太好，我給你倒杯熱水。”
薄野：“。”
溫芝大概猜到些什麼，現代校園霸淩的出現，最終問題是出在家庭教育，施暴者的家庭教育不到位，受害者的家庭也很多時候不能給到孩子安全感，於是在兩者的雙重打擊下。
很多小孩會陷入無儘的痛苦。
【姐姐，我好餓。】
莊穗小手扒在溫芝的背上。
溫芝把她放下來，【我請你去吃飯吧，姐姐前幾天剛剛發了獎金有錢。】
【我就要吃姐姐做的。】
【好。】
女孩終於笑了，明明這張小臉蛋上的笑容應該是燦爛，開朗，可現在的笑卻更顯臉上的傷口明顯，溫芝又心疼幾分。
實訓室的老師跟她熟了，之前備賽的時候還剩了一些菜，至於場地使用費，她還是付得起的。
【我給你做牛肉吧。】
冰箱裡菜不多。
莊穗遲疑一會兒，又立馬乖巧點頭。
溫芝從冰箱裡拿出冰袋。
【在傷口那裡滾一下。】
【好。】
剛好她的午飯也解決了，實訓室裡，一大一小專心低頭吃著盤中的食物。
溫芝還想問女孩什麼時候上學，但又一想莊穗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或許內心已經對上學產生抗拒，結合剛才她說家裡沒人管她。
真可憐。
【其實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因為不會說話被人欺負很多次。】
溫芝說。
【既然你這麼喜歡我做的飯那以後不開心了就來找我，還有，被欺負的事一定要跟老師說知道嗎？老師要是不管就找警察叔叔。】
【好。】
女孩了然，又加一句，【姐姐，你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溫芝被誇得不好意思。
她內心對於長久不進廚房的不自信消退些。
於是她拿起手機在那封出國交流學習信上回了個“願意報名”。
女孩的存在，也給了她勇氣。
溫芝吃得差不多了剛要起身收拾餐具，一抬頭就看見對麵女孩的臉紅的不像樣子。
【你怎麼了？】
女孩手還沒抬起來，身體就重重倒下。
溫芝記得上前抓住——
她不會說話，隻急的原地嗚嗚的叫。
可女孩早已昏死……